皇后在太子寢宮里,指揮著宮人忙碌。
“整個寢宮里里外外擦拭三遍,將太子喜歡的書擺放好,筆墨紙硯都備好?!?
“那個擺件換一下,現(xiàn)在都春日里了,這種就不適合了,換些輕巧的來。”
“這窗戶上的紗看起來都舊了,快拆下來,全都換成新的......”
皇帝過來的時候,這還沒靠近,就已經(jīng)聽到了皇后一句接一句的吩咐。
靠近了之后,更是見皇后額頭和鼻尖都冒出了汗水。
“皇后?!?
皇帝喊了一聲,朝著皇后走了過去。
“參見皇上!”皇后屈身行禮。
但人還沒蹲下去,就被皇帝給拉了起來。
皇帝緊緊地拉著皇后的手,笑著安慰。
“序兒還有兩日才能到,皇后不用如此著急,必定能來得及的?!?
皇后卻搖了搖頭,“臣妾總怕準(zhǔn)備得不夠好......這是女兒第一次出遠門,不僅去了那么久,還受了傷...我只想一想,就覺得心中難安?!?
皇帝將皇后攬在懷中,“皇后放心,女兒多出去走一走,對他來說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雖然這次受了傷,但是有幼寧和褚懷山在旁,也不會出任何事情,他們可比宮里的太醫(yī)還要厲害呢!”
“臣妾知道......只是臣妾心中還是不安?!被屎笳f著,自己也笑了起來,“不過現(xiàn)在好了,總算是要回來了,這次回來之后,應(yīng)該就不會再出去了吧?”
這個問題,皇帝卻沒有辦法回答。
楚淮序之后還會不會再出去,主要取決于虞幼寧會不會到處跑。
虞幼寧那個小姑娘,怕是很難一直待在京城??!
皇帝沒有回答,但是沒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只看著皇帝這樣,皇后就知道,楚淮序定然還有下一次出行。
雖然只是想一想,就覺得心中難受。
但她也知道,自己根本攔不住。
深吸一口氣,皇后自己笑了起來,“這也算是杞人憂天了。人還沒有回來,我就擔(dān)心他會不會再走了。還是先看眼前吧!”
見皇后自己想通了,皇帝也跟著笑了,“朕的皇后,果然深明大義!”
皇后這才仔細去看皇帝的臉,卻見皇帝的眉頭微微皺著。
兩人夫妻多年,對彼此都十分的了解。
只看皇帝這樣,皇后就知道,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煩心的事情,拉著皇帝走到窗戶邊的榻上坐了下來,又遞過去了一盞茶,這才輕聲慢語地詢問,“皇上,可是出了什么事兒了?不如說給臣妾聽一聽。臣妾雖然不一定能為皇上分憂,但是皇上將心中不高興的事情說出來,心里多少也能輕松一些?!?
皇帝嘆了一口氣,“西涼那邊傳來消息,他們的皇太女,不日就要進京了?!?
“皇太女?”皇后也跟著皺起了眉頭,“就是以前的林若梨?”
“是?!?
皇后面上也頗為感慨,“誰能想到,永安侯府的假千金,竟然是西涼皇室的血脈呢!”
聽到這話,皇帝也跟著笑了起來,“說的是!這永安侯府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,真女兒丟了,被蓬萊島的島主收養(yǎng)了,還生出了那樣一個外孫女。
養(yǎng)在身邊的假女兒,竟然是西涼皇室的血脈,生出來的閨女,還被冊封為了西涼的皇太女?!?
皇后樂了,“皇上也有這樣促狹的時候,兩個女兒,兩個外孫女,都不是一般人。但凡保住一個,永安侯府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??善?,兩個女兒,一個都沒保住。永安侯自己身陷大牢,林夫人現(xiàn)在還站不起來。倒是聽說,那個不學(xué)無術(shù)的林遇,現(xiàn)在成熟穩(wěn)重了許多,將那莊子管理得不錯?!?
“這大概就是有失必有得吧!”皇帝嘆息一聲聲,“那林若梨......拓跋若梨,定然是為了她的父母來的,到時候究竟放人還不放人......”
皇帝是真的憂心,說到這里,使勁兒捏了捏眉心。
皇后正要勸慰幾句,卻見王公公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了進來。
“皇上!皇后娘娘!”
看著滿頭大汗的王公公,皇帝皺了皺眉,“什么事情?也值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?”
王公公咽了咽口水,總算是平穩(wěn)了一些呼吸,這才趕忙道,“太子!太子殿下回來了!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進了京城了!正往宮里來呢!”
“什么?”
“什么!”
帝后二人都大吃一驚,同時站了起來。
皇后神色激動,“快,本宮要去宮門口迎接!”
話還沒說完,人就已經(jīng)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
皇帝緊隨在后,還不忘了詢問王公公,“不是說兩天之后才會進京嗎?怎么提前了這么多?可是出了什么事情?”
“回皇上的話,根據(jù)宇文大人傳來的消息,并沒有出現(xiàn)什么事兒,只是太子殿下歸心似箭,所以加快了趕路的速度,日夜兼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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