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的速度很快。
虞幼寧到的時候,那人已經(jīng)被幾個侍衛(wèi)從馬背上抬了下來。
這人面色蒼白地倒在另一個人的懷里,氣若游絲,話語也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“隊伍...被襲...”
簡短的四個字,卻讓在場之人全都為之震驚。
魏昭瞳孔緊鎖,立即對身邊的人吩咐,“現(xiàn)在就派人過去!”
“是!”
楚淮序看向魏昭,正好和魏昭看過來的視線對上。
兩人四目相對,誰都沒說話,但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三天前的對話。
那時,楚淮序提醒魏昭,讓魏昭多加防范。
魏昭當時說他已經(jīng)想到了,也安排好了。
但現(xiàn)在看來,魏昭還是輕敵了。
兩人的眼神一觸即分,下一刻同時看向了虞幼寧。
虞幼寧和江令舟各自蹲在受傷侍衛(wèi)的兩側(cè),兩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嚴肅。
“箭上無毒?!苯钫f道?!暗钜稽c就要刺入心臟了,拔箭的時候要小心一些。”
虞幼寧點了點頭,“我用金針封穴止血,你來拔箭?!?
兩人商量好,虞幼寧立即就拿出了金針。
一根根金針被扎在了箭頭周圍,江令舟一刀將箭尾斬斷。
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,像是已經(jīng)合作了千百遍一樣。
一旁的侍衛(wèi)全都一臉緊張。
即便知道虞幼寧和江令舟都是褚懷山的弟子,可他們兩人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!
年紀這么小的孩子,真的能處理這樣嚴重的傷勢嗎?
別說是他們兩個了,就算是換做御醫(yī),估計都再三斟酌才能動手。
可兩個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,魏昭在一旁又不阻攔,這些侍衛(wèi)就算心中緊張,也什么都不敢說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。
但是很快,他們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他們之前的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!
幾乎是眨眼之間,箭頭就被拔了出來。
鮮血四濺的場景也并沒有出現(xiàn)。
虞幼寧還喂了一顆藥丸給受傷的侍衛(wèi),他不僅沒有痛暈過去,甚至連緊皺的眉頭都舒緩了很多,大大地松了一口氣。
“多謝兩位!”
受傷的侍衛(wèi)道謝,聲音都比剛剛更有力氣了,不再是氣若游絲的模樣。
這樣的場景,若不是親眼所見,真的沒人會相信。
實在是太神奇了!
若是在戰(zhàn)場上,能有他們兩人在,那就不會有那么多將士身亡了。
虞幼寧不知道這些侍衛(wèi)心中在想什么,她已經(jīng)將金針拔了出來,對他們叮囑道,“已經(jīng)止了血,但是一會兒抬的時候,還是要小心一些。讓太醫(yī)給他開一些內(nèi)服外服的藥,養(yǎng)傷十天半個月也就好了。”
侍衛(wèi)們認真地聽著虞幼寧的叮囑,一個字都不敢漏掉。
“多謝小神醫(yī)!”
侍衛(wèi)們齊齊道謝。
聽到他們的道謝,虞幼寧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在大雍京城的時候,人們就喊她小神醫(yī)。
沒想到現(xiàn)在到了南詔,還有人這么喊。
時隔許久再次聽到這樣的稱呼,心中的感覺多少有些親切。
虞幼寧擺了擺手,“不用謝,你們帶著他去吧!”
魏昭這時也道,“帶著他去吧,另外再派一隊人馬過來,朕要親自去看看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?!?
有幾個侍衛(wèi)抬著受傷的人走了。
剩下的侍衛(wèi)聽到魏昭這話,全都面露震驚,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。
“皇上三思啊!”
“還不知道那邊具體的情況,皇上若是過去,恐怕會有危險!”
“皇上還是回宮等消息吧!”
侍衛(wèi)們都是為了魏昭著想,但魏昭并沒有聽取他們的意見。
“這件事是朕下旨的,朕倒是要看一看,究竟是誰敢在這個時候動手,他們?nèi)羰怯心懀蛯㈦抟黄饸⒘?!?
魏昭這話,將侍衛(wèi)們嚇得臉色都更加蒼白了,卻也不敢阻攔了。
明明是個少年,身量纖瘦,可他此時負手而立,身上的氣勢卻讓人不敢直視。
魏昭看向虞幼寧,“幼寧,你們先回宮吧!趁著這個時間,收拾實收東西,等我回來,就送你們走?!?
虞幼寧聞,雙手叉腰哼了一聲,“剛剛還讓我們留下來過年,現(xiàn)在就要讓我們走,你怎么變得這么快呀!”
魏昭心中酸澀,眼中也閃過一抹無奈。
若是可以,他當然也不希望虞幼寧這就離開。
即便知道她早晚都是要走的,可還是希望她能多留一段時間。
依照他現(xiàn)在的身份,他們兩人一旦分別,除非虞幼寧再來南詔,否則他們根本沒有見面的可能了。
虞幼寧能多留一天,他們就能多相處一天。
他自然是想讓虞幼寧留下的。
可是現(xiàn)在,情況卻發(fā)生了變化。
那些人今日敢當街對這些出宮的妃嬪動手,來日就敢對虞幼寧動手。
畢竟那天晚上,虞幼寧和楚淮序的對話,并不算隱秘。
在宮里,就算是一塊石頭,都有可能會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