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春雨耐心指點他:“你妹妹一向脾氣軟,但是這一次,卻破天荒跟自己的二嫂不共戴天?!?
“而你二弟妹其實挺要面子的,平時都很注重這些,而且她是樊氏長女,性格剛硬,挺有本事,當年是可以在家招婿襲爵的人。但是今天,我公開給她沒臉,她不僅沒有任何怨懟情緒,反而誠惶誠恐在旁邊伺候?!@說明了什么?”
容若閑恍然大悟:“……二弟妹這樣做,肯定是她娘家出了問題,而且是大問題!”
他又想,“那小妹呢?她這么做,難道是樊氏惹到她了?”
容春雨重重點頭:“八九不離十了,你去查一查?!?
……
樊氏出事被奪爵這件事,瞬間就在北宸帝國的貴族圈子里瘋傳起來。
也不怪大家都這么關(guān)注。
因為自從十幾年前,暗夜狩獵者協(xié)會鬧了一通,讓二十四家貴族絕嗣之后,北宸帝國,還沒有一家貴族被奪過爵。
這意味著最近十年內(nèi),沒有一家新貴族誕生。
直到今年,直到今天,也是這一年的最后一天,終于有了空缺。
于是半個小時之內(nèi),整個北宸帝國的上層人士都動起來了。
有軍功的將軍們,或者當選了元老院議員但又不是貴族的那些上層公民們,這一刻,都瞄準了樊氏這個空出來的男爵位置,開始明爭暗斗。
因為按照北宸帝國封爵的規(guī)矩,一是有爵位空缺出來,二是得滿足兩個條件之一,要么有足夠封爵的軍功,要么當選了元老院議員。
容若閑打聽到這些消息,匆匆忙忙告訴了老爺子容春雨。
容春雨聽著這些細節(jié),特別是樊成才被權(quán)氏暗衛(wèi)擊斃這個消息,突然明白了。
他臉色鐵青,將手里把玩的一個沉重的鐵木菩提球狠狠扔出去,說:“跟老二說,讓他們一家子搬出老宅,我再也不想看見他們一家!”
容若閑這時也猜到平時一向脾氣溫和的小妹,為什么對樊姣妍大發(fā)雷霆。
他也受不了這個,點點頭,“我去找二弟?!?
他找到容若業(yè),直接說:“爸說了,過完新年,你們一家就搬出容園,去自己的莊園上住吧?!?
容若業(yè)作為容氏家主的二兒子,產(chǎn)業(yè)也是有不少的。
他莫名其妙,忙說:“大哥,為什么???我沒做錯什么事吧?”
但是他馬上想起來今天對樊姣妍的懲罰,臉色一沉:“是因為我妻子?爸怎么能這樣?小妹再親,但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吧!”
容若閑嘆口氣,琢磨了一會兒,把樊氏被奪爵的事說了,重點強調(diào),樊成才被權(quán)氏暗衛(wèi)擊殺這件事。
樊氏家主和樊家長子是被特安局帶走的,但是樊家次子,卻是被權(quán)氏暗衛(wèi)擊殺。
這一點,就頗為令人玩味了。
再聯(lián)系到嫁到權(quán)氏的小妹容若舞對樊姣妍大發(fā)雷霆,并且要跟她“不共戴天”,事情就很明顯了。
容若業(yè)也明白了其中的關(guān)鍵。
他沉默了一會兒,依然搖頭說:“樊氏的錯,跟姣妍無關(guān),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,就跟她離婚?!^完年,我就搬走。大哥,我以后也不好意思見小妹了?!?
容若閑說:“你不要生小妹的氣就好,等過一陣子,她不生氣了,你再求求她,讓她在爸面前說你幾句好話,你就又能搬回來了?!?
他們哥兒倆也是五十多的人了,幾乎一輩子都住在同一個大宅下,現(xiàn)在一家要搬走,還挺舍不得的。
但是樊氏的事,影響太大,容若業(yè)也只得暫避鋒芒。
……
同一時刻,歸遠星大府郡。
夏初見從權(quán)氏的大型飛行器離開,往自己小隊飛行器走的時候,遠遠看見了宗若安。
他大概是剛剛從霍御燊那艘蝠式戰(zhàn)機下來,也沒回自己的戰(zhàn)機,而是站在那棟別墅前面草地上的大樹下。
他沒有穿特安局的軍裝制服,只是一身卡其色軍裝制式風衣,更顯身形修長,風度翩翩。
他抬頭看著天空,一艘大型飛行器在云間展露身形,正往大氣層飛去。
夏初見想了想,仗著宗若安認不出她的人臉頭套,直接從他身邊走過。
宗若安仰頭看天,都沒有看見她過來,而且他此時并沒有心情關(guān)注別的事情。
樊成才就這樣被打死,樊博維和樊成器也被特安局帶走,樊氏肯定要被奪爵。
可是,沒有經(jīng)過法院審判,沒有經(jīng)過仔細查證,一道諭旨,就決定了一個延綿幾百年的貴族家世的去留……
他覺得,不應(yīng)該這樣做。
宗若安抿了抿唇,決定去找姜原殊。
姜原殊有一架和他一樣的梟式戰(zhàn)機,那是特安局給自己司長們的標配。
“宗司,你找我有事嗎?”姜原殊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,氣定神閑地問道。
宗若安直接問:“陛下為什么會插手這件事?明明霍督察是讓我主管樊氏這件事??晌也]有上報到皇帝陛下那里?!?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