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見和室友回到自己的宿舍。
她立即拿了換洗衣服說:“我先去洗澡?!?
三個室友都讓著她,說:“沒事,你先洗,我們?nèi)ナ程觅I午飯。你要吃什么?”
“你們吃什么,我就吃什么。”夏初見笑著把自己的身份牌遞給她們。
室友們走了之后,夏初見一個人在浴室里,狠狠把自己沖洗了一遍。
其實她一直在戰(zhàn)機里面,并沒有下到地面戰(zhàn)場。
可那彌漫在雪地上的鮮血,還有到處都是的殘肢,都讓她心有余悸。
她不是不害怕,只是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而已。
第一次經(jīng)歷這樣的大規(guī)模殺戮,誰又能無動于衷呢?
夏初見打開淋浴的最大水流,沖洗了好一會兒才出來。
她洗的不算快,可室友們還沒有買飯回來。
夏初見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,打開智能手環(huán)的虛擬顯示屏,先去基地的內(nèi)網(wǎng)上看了一圈。
她很快知道了那個卓副教官,全名叫卓王英,是基地的副總教官,僅次于裴子敬的人物。
現(xiàn)在看來,裴子敬比他好多了。
這個人,為什么要在情報不準(zhǔn)確的情況下,還要逼他們一定要掃滅所有的叛軍?
他到底要干嘛?
夏初見不忿,開始給孟光輝發(fā)消息。
夏初見:首長,我發(fā)現(xiàn)飛行特訓(xùn)基地里有個人有通敵嫌疑,他叫卓王英。這一次我們的實戰(zhàn)考核,他的情報全錯,錯了還不認,企圖讓我們?nèi)姼矝]!首長能不能查一查他?
發(fā)完消息之后,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。
這種暗戳戳打小報告的感覺,其實還蠻不錯的……
難怪以前在木蘭城第一高中的時候,每個班上總有那么幾個學(xué)生,特別喜歡向老師打小報告。
那時候她看不起那些人,但是現(xiàn)在,嗯,情況不同,不能同日而語……
夏初見一點都沒有活成自己最討厭的人的自覺。
她用大毛巾擦干頭發(fā),剛要去看看自己的午飯怎么還沒買來,就聽見有人敲門。
既然敲門,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室友買飯回來了。
夏初見走過去打開門。
門前站著的是一個小個子女生,神情靈動,一臉的古靈精怪。
正是呂璐羽。
她看著夏初見,笑著說:“夏姐是吧?對不起了,我戰(zhàn)機的機械智能突然出毛病,錯誤鎖定你的室友。反正你的室友也沒事,你就不要再揪著我不放了,好不好?”
說著,她就伸出手,想抱著夏初見的胳膊撒個嬌。
夏初見警惕地后退一步,說:“你是誰?——好好說話,不要動手動腳。”
呂璐羽:“……”
她自己是根本不想來的,但是儲罄塵逼著她來向夏初見道歉。
而夏初見對她的道歉,似乎根本不以為然,而且還一臉不認識她的樣子!
呂璐羽一臉純真地看著她,說:“夏姐,我叫呂璐羽,就是你炸了戰(zhàn)機,逼著跳傘的戰(zhàn)友?。∧阍趺炊疾挥浀梦伊??”
夏初見淡淡地說:“我從來不對自己人下手。你既然被我炸了戰(zhàn)機,逼著跳傘,那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,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。想清楚了,自己做個了斷,我就考慮是不是原諒你。”
呂璐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,再也純真不下去了。
她都快被夏初見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了:“你說什么?!你炸了我的戰(zhàn)機,逼我跳傘,還要我自己反省?!還要我自己了斷?!——軍事法庭是你家開的吧!你說誰有罪就有罪?!”
夏初見更不耐煩了,皺起眉頭說:“你聽不懂人話?我讓你反省而已,最多自首,怎么就成了判你有罪啊?——想讓我判你有罪,真是想的美,我才不會專門為你加班?!?
呂璐羽被氣昏頭了,惱怒說:“判我有罪而已,怎么就扯上為我加班了?你說話過過腦子!”
夏初見理直氣壯:“我是戰(zhàn)機飛行員,又不是軍事法庭法官。讓我判你有罪,那不是我還要兼職軍事法庭法官?”
“我已經(jīng)有一份全職工作,還兼職法官,是不是必須加班?——這么簡單的邏輯推理能力你都不具有,真不知道怎么混到大學(xué)畢業(yè)的?!?
她嘖嘖兩聲,就要關(guān)門。
呂璐羽完全被夏初見的腦回路打敗了。
她定了定神,不再被夏初見牽著鼻子走,伸手撐住門,傲慢地說:“你別胡攪蠻纏。反正我已經(jīng)道歉了,而且我不是有意的,這事兒就揭過了,知道嗎?”
夏初見挑了挑眉:“你果然不具備基本的邏輯推理能力。”
她雖然是學(xué)渣,可數(shù)學(xué)成績一直都很好。
夏初見冷靜地說:“第一,你鎖定的不是我,不用向我道歉。”
“第二,除了我的室友,你還打死了另外一個學(xué)員,以及很多婆娑城地面部隊的軍人,那都是戰(zhàn)友?!?
“第三,你犯的事,真以為說一聲是機械智能的錯,就能推卸責(zé)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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