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子,像是剛淋了雨一樣。
但他根本來不敢擦拭汗水,腦子不停地轉,想要想出一個合適的解釋。
終于,他想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說辭,深吸一口氣,緩緩開口:
“皇后娘娘,不是你跟我說,三皇子是嫡子,早晚都是要登基的嗎?”
“你還說,皇上病重,就連神醫(yī)谷谷主也沒有辦法治好,再一心一意地效忠皇上,已經(jīng)沒用了。”
“若是想繼續(xù)得到重用,延續(xù)滿門榮耀,就是另投新主,擁護新皇登基,有了從龍之功,我家還能再延續(xù)幾十年的榮耀!
你還說,今日必定會有大事發(fā)生,讓我不要管別的,只管盯著七皇子,將發(fā)生的所有的不好的事情,都死死地賴在七皇子的身上?!?
茍大人說話的聲音不算高,但也絕對不算低。
在這安安靜靜的寢殿當中,這聲音清楚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。
在場的每一個人,都一臉震驚的看著茍大人。
雖然沒有人說話,但是所有人心中都在想一句話:茍大人瘋了!
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將南皇后和他密謀的話都說出來,這就是在找死啊!
茍大人這是活膩了嗎?
他不僅自己活膩了,甚至也不想讓家里人活下去了嗎?
南皇后已經(jīng)被茍大人這一番話給嚇傻了,瞪大了雙眼,眼珠子都要從眼中出來了。
“你...”南皇后指著茍大人,“你在胡說八道什么!本宮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?”
“皇后娘娘可不止一次地說過這種話。臣也不知道娘娘問的是哪一次,但若是問最近一次的話,應該是昨天晚上吧!”
說完最后一個字,茍大人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他心中明明不是這么想的,為什么會這么回答?
南皇后已經(jīng)氣瘋了,“你......你在胡說八道!這個人信口雌黃,滿嘴胡話,一個字都不能信!來人,現(xiàn)在就將他給本宮拉下去,處以極刑!”
江黎陽也有些驚訝,不明白茍大人為什么突然像是瘋了一樣,竟然把這些話全都說了出來。
可不管是因為什么,這對他來說,都是一件好事。
“且慢!”江黎陽出聲阻攔,“皇后娘娘,我倒是覺得,茍大人如此信誓旦旦,說的應該是真的?!?
“一派胡!”南皇后異常的惱怒,“江大人好得也做官這么多年,怎么會相信這種鬼話?你們還愣著干什么?還不趕緊將他給本宮待下去!”
皇后畢竟是皇后,她的話就是懿旨。
江黎陽能攔著第一次,卻不能一直攔著。
侍衛(wèi)直接上前,捂著茍大人的嘴,防止他再胡說八道,直接將他抬了出去。
被抬著往外走的茍大人面如土色,眼中也滿是絕望,但卻沒有掙扎。
從剛剛說出那些話的時候,他就已經(jīng)知道,他只有死路一條。
他死就死了。
只是,不希望連累家人。
他想求饒,卻不敢開口。
萬一張開嘴,說的又不是想說的話,那家里人就真的只能和他一起死了。
眼睜睜地看著茍大人被抬走,寢殿內(nèi)徹底安靜了下來。
這么多人站在這里,可是卻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但這種安靜,卻讓人覺得心慌。
許久之后,江黎陽這輕笑了一聲,“皇后娘娘,下面怎么辦?”
南皇后眼中幾乎要噴火,卻還是只能壓抑著怒火,冷聲反問,“什么怎么辦?”
“剛剛茍大人口口聲聲說,是七皇子伙同虞幼寧給皇上下毒,但皇后娘娘剛剛說,茍大人滿嘴胡,一個字都不可信。那接下來該怎么辦?究竟是誰下的毒?可還是七皇子嗎?”
江黎陽問得認真,可眼中卻滿是嘲諷,臉上的表情也帶著得意。
南皇后面色鐵青,說出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。
“重新查!皇上身邊伺候的人這么多,一個個審問,就在這里審,本宮就不信查不出是誰給皇上下的毒!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