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紫東一只手散發(fā)出青色微光,懸在李六月手腕上方半寸處。
指尖有數(shù)十縷淡青色光絲垂下,柔和地系住了李六月纖細(xì)白皙的手腕。
“令姐服用了我的藥,命魂離散之癥大有緩解,但不知為何,體內(nèi)的陰祟之力又有所增加,反而導(dǎo)致元陽衰減……”
中年祭醫(yī)蕭紫東露出思索之色。
李七玄聞,心不由得懸了起來:“蕭醫(yī)生,你的意思是……我姐的病癥又加重了?”
中年祭醫(yī)略微思索,解釋道:“簡單來說,我們?nèi)祟惖闹驹从蓛蓸釉亟M成,一曰‘命魂陰魄’,一曰‘元陽生機(jī)’,令姐上次來診治時,‘命魂’離散危及生命,‘元陽’只是輕微受損,并不致命?!?
“那這次呢?”
“這次恰恰相反,命魂多有穩(wěn)固,元陽衰減過度?!?
“啊,為何會如此?”
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蕭紫東略微沉吟,問道:“令姐最近一段時間,可有其他奇特遭遇?”
李七玄心中一動,連忙將配合照夜司剿滅怪異小院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“竟是如此?!?
蕭紫東又陷入思索。
許久,他開口道:“令姐的病癥極為特殊,以我一階祭醫(yī)的修為,只怕是難以根除解決?!?
李七玄聞,倒也不意外。
連二階祭醫(yī)‘青衣老仙’都因?yàn)槠鹦g(shù)治療遭遇反噬掛了,蕭紫東是一階祭醫(yī),無法根治在預(yù)料之中。
卻聽蕭紫東又道:“不過,再過一段時間,家?guī)熣靡獊砺犙┏?,他老人家雖游戲風(fēng)塵,但卻是一位德高望重、修為精深的三階祭醫(yī),屆時定可以治好令姐的病癥。”
李七玄聞大喜。
“這樣吧,我再開一副藥,抓回去給令姐煎服,可保她十五日內(nèi)無虞。不過,要提前說清楚,藥方中一味主藥萱藍(lán)是三階靈草,價格極高,不知道你們能否接受?”
李七玄道:“能?!?
片刻后。
李七玄帶著六姐離開了同和堂。
蕭紫東新開的七副藥果然不便宜,價值兩千兩銀子。
李七玄付費(fèi)時花光了所有積蓄。
但他沒有絲毫猶豫。
他所努力的一切,都是為了治好六姐。
只要對六姐病情有利,付出任何代價都是他心甘情愿。
回去的路上,李六月依舊是沒心沒肺地大呼小叫。
一會兒要吃冰糖葫蘆,一會兒又要嘗嘗大肉包子,后來還給好姐妹沈靈兒帶了一包紅糖炸糕……
街道上人很多。
李七玄意外地看到,在這樣的主城區(qū),竟然還有乞丐在人群中乞討。
街邊墻角,也有不少衣衫襤褸的流民,神色麻木地蜷縮著,茫然地看著來往行人。
回到大院后,李七玄親自煎好藥,然后盯著李六月喝完藥汁后,這才去鏢局報到。
雪獅鏢局門口。
氣氛不對。
大門口圍了不少人。
都在議論著什么。
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浮動在空氣中。
李七玄不及細(xì)想,立刻就分開人群沖進(jìn)了院子里。
就看前院內(nèi),停著四輛大車。
車上都擺著尸體。
十幾具鏢師和趟子手尸體,就這么血淋淋地闖入所有人的視線。
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”
李七玄看到鏢頭之一的王嵩,靠過去輕聲問道。
王嵩神色悲慟,低聲道:“昨日出發(fā)前往白河谷的鏢隊遇到埋伏,貨物被搶,鏢頭葉凱和十名鏢師,二十一名趟子手,全部都被殺害了?!?
“什么人動的手?”
李七玄震驚地問道。
王嵩道:“太平道。”
李七玄微微一怔。
又是太平道!
昨晚在醉香樓,白望龍等人就不止一次地提起過太平道。
傳聞這是一個六百年前突然崛起的幫派,發(fā)展極為迅速,短短數(shù)百年時間就擁有了千年級大派的底蘊(yùn),擁有信眾數(shù)無數(shù),勢力遍及大元神朝數(shù)十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