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這些貪生怕死的族人,竟然比他這個家主還卑鄙無恥。
薛人語剛要轉身逃走……
咻!
一道刀光起。
薛人語只覺得視線中的一切開始劇烈翻滾,然后看到了李七玄提刀越過一具無頭尸體。
那尸體,正是他自己。
永恒的黑暗,隨即徹底吞噬了他。
李七玄施展剛剛學會的流光身法,身形如流光幻影,迅速追上薛家其他人。
刀光閃爍。
一刀一個薛家人。
到最后,就剩下了一個面色驚恐的族老,嚇得瑟瑟發(fā)抖,面如土色。
“不,不要殺我?!?
這族老直接跪地,顫巍巍地哀求:“我只是個在家族里混吃等死的廢物,沒有作惡?!?
李七玄揚刀一指,問道:“城外乙字號流民營中的茍道敵,被你們抓來,關押到了何處?”
“茍道敵?”
這族老一怔:“你是說三階祭醫(yī)茍老神仙?我們未曾關押啊,他正在我薛家好吃好喝地享福呢?”
李七玄一呆:“好吃好喝?”
族老連連點頭:“是啊是啊,茍爺是我們家主請來的貴客,一直都禮待有加,怎么可能關押在地牢中?!?
李七玄皺眉,追問道:“他如今身在何處?”
族老不敢隱瞞,道:“就在這城主府,后宅的望天塔內?!?
咻!
刀光一閃。
族老的人頭落地。
“倪幫主,我先走一步?!?
李七玄提著刀,沖出了牢房。
倪思帶著幸存的七八個少男少女,從鋼鐵柵欄中走了出來。
看著地牢中一具具尸體,還有那些凍在原地的冰凍……
如此陰森恐怖的畫面。
但對于少男少女們來說,卻猶如置身于天堂。
他們喜極而泣。
薛家這群毫無人性的畜生,終于遭受到了應有的報應,被全部都殺了。
尤其是那個把無數男女當做柴火投入血池的恐怖老祖,真的是該千刀萬剮再下油鍋。
終于都死了。
倪思出安撫他們。
“走吧,先到地面上去看看。剛才那位,菩薩心腸霹靂手段,薛家犯下如此滔天罪業(yè),必定是要被滅門了。”
那位從生死線上撿回一條命的少女,仰起頭,瘦削的小臉蛋上寫滿了認真,問道:“姐姐,那位哥哥叫什么名字啊,我想記住,以后報答他?!?
“是啊?!?
“我們也想知道恩人的名字。”
其他少年少女也紛紛開聲。
他們都是聽雪城中的中產富庶之家的子女,頗有見識,懂得知恩圖報。
倪思笑了笑,抬手擦了擦少女臉上的血痕。
“他是雪獅鏢局的小獅子,狂刀李七玄。”
……
……
地面。
陰霾散去。
烏云籠罩了數個時辰的聽雪城,天空罕見地出現了溫暖的太陽。
淡金色的陽光,穿透烏云的邊緣照射下來,猶如神明的恩賜,灑落大地。
李七玄來到了城主府后院。
望天塔是城主府中最高的建筑,如一根通天之柱,足足三百米高,白色的巖石鑄就。
塔的頂部是一個巨型平臺。
用于觀星。
據說城主元亨最喜歡的,就是風和日麗的清晨,云淡風輕的深夜,站在這觀星臺上,俯瞰整個聽雪城。
李七玄給自己施加了一枚輕身符,從外面連續(xù)騰躍而起,利用鉤鎖,幾個呼吸之間,就攀到了望天塔頂部。
五十多平米的觀星臺上,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。
李七玄翻身進入。
卻見平臺中央,擺放著一個直徑三米的黑色巨球。
球體連接著兩道粗重的黑鐵鎖鏈。
鎖鏈的盡頭,拴著一個人。
一個頭發(fā)散亂的老頭。
老頭身穿幾百個補丁的破爛衣服,腳蹬一雙破草鞋,骨架粗大,須發(fā)皆白。
他的眉毛也是銀白色,極長,從眼角垂下來又挽到腦后。
“哎呀?!?
老頭看到李七玄,夸張地發(fā)出了一聲埋怨:“你咋才來哩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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