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,皇上認回洛紫曇的那只云紋手鐲,是十歲那年,洛紫曇從我手中強行奪走的。”
“你說什么?。俊睂γ?,阮修墨猛地站起身。
他很少這般失態(tài)。
桃夭抬眼,定定看著他,“桃夭發(fā)誓,今日對表哥所句句屬實,如有欺瞞,不得好死。”
她一本正經(jīng)地發(fā)了個毒誓,阮修墨才中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“呸呸呸!”他擰起英眉,一張隨性恣意的臉難得認真無比,“我不是不信你,我只是……需要緩緩……”
桃夭淺淺一笑,“我知道?!?
表哥此時的震驚,跟她初知表哥又開花樓又辦善堂的時候一樣。
阮修墨灌了半壺茶,問了幾個問題,才漸漸冷靜下來。
桃夭將自己在臨安伯府打探到的事,以及蕭時凜和洛紫曇的私情,事無巨細,通通告訴了阮修墨。
只略過重生這件毫無根據(jù)的玄妙之事。
“清歡齋的香都是你做的?”
那日,夜澈帶著那瓶舒寧來找他,說是能聞到香味了,著實讓他震驚了一番。
聽坊間傳聞,他也總以為來自清歡齋的香,都是洛家那看似乖巧,實則刁鉆蠻橫的洛蕓梨制的……
桃夭面色淡定,“是我?!?
對面的女子談吐清晰,說話時自持而內(nèi)斂,仿佛說的都是旁人的事,可阮修墨的心,卻跟著她的話一點點揪緊。
這世間的壞人他看得不少,可他怎么也沒想到,自己的姑母竟能干出這種事……
從小任由洛紫曇和洛蕓梨欺負桃夭,不但暗中克扣清歡齋利潤,而且將制香的名聲按在自己的小女兒身上。
這些還不夠,她甚至還讓洛紫曇頂替桃夭與皇上相認!
這可是欺君之罪!
若被皇上發(fā)現(xiàn),不只臨安伯府要遭殃,就連她的娘家定國公府,也難逃一劫!
不知不覺,阮修墨原本冒著熱汗的掌心已是冰涼。
“桃夭,你別擔(dān)心,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,就一定會竭盡所能。”
桃夭松了口氣,“多謝表哥?!?
阮修墨想起夜澈當(dāng)成寶貝的舒寧香,頓時心念似電,“所以,讓承王恢復(fù)嗅覺的香也是你做的?”
不知不覺,語中透出一股怪異的酸澀。
他八歲認識夜澈至今,從未見他對一個女子有過那樣的反應(yīng)。
阮修墨的臉色不太好看,桃夭有些莫名,“是我,怎么了?”
阮修墨忙搖頭,“沒什么……可真巧?!?
桃夭笑了笑,“還有更巧的?!?
她從懷中拿出夜澈的香囊,從中取出那塊斷鐲。
阮修墨當(dāng)即認出來,“他落下的?怎么在你手里?”
桃夭將斷鐲放到燭火前,鄭重道,“這斷鐲與被洛紫曇搶走的云紋鐲幾乎一樣,我猜,這是對鐲。”
阮修墨變了臉色,“可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!”
“先承王?”
兩人四目相對,皆從彼此的眼底看到震驚之色。
先承王與母親,怎么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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