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怨我呢?”
男人似察覺到我心思,眉梢微挑:
“你弟就像頭蠻牛,誰攔踢誰,與其攔著,不如跟著他一起,既能讓他出了這口氣,又能將對方的傷害降到最低。”
我好像明白了他之前話里的意思,但不管怎么樣,先動手打人都是理虧的那方。
如果陳家要追責,以故意傷害罪起訴的話……
我心一沉,急問:“你看清楚了嗎?陳浩傷勢到底重不重?”
男人深邃的眉眼多了幾分認真:
“你弟雖沖動,但還算聽話,我沒看錯的話,都避開了對方的要害,頂多臉腫了,掉幾顆牙,斷兩根肋骨而已?!?
我下意識松了口氣,看向他,目光復雜:
“抱歉,今晚的事多虧有你幫忙?!?
沈曦陽的犟脾氣自己都攔不住,更別說他一個陌生人。
對我的道歉,男人沒太大反應,只雙手抄進兜里,眼眸輕掃,從我臉上移向我腳上,淡聲問:
“你怎么走?”
我順著他目光看向已經(jīng)紅腫的腳踝,應道:
“正好我還沒出院,打個車回去處理下就行?!?
男人輕嗯一聲,不等我反應過來,轉頭打了響指,叫來不遠處候著的一名經(jīng)理模樣的男人。
“霍少爺,您有什么吩咐?”經(jīng)理笑著躬身。
男人沖我微抬下巴,示意道:“找輛車送沈小姐去醫(yī)院?!?
他知道我姓沈,我并不奇怪,畢竟我跟沈曦陽的爭吵他都聽全了。
思忖兩秒,我接受了他的好意。
朝男人點了點頭,我便跟在經(jīng)理身后,慢慢離開了會所。
朝男人點了點頭,我便跟在經(jīng)理身后,慢慢離開了會所。
這一頓折騰,回到醫(yī)院已經(jīng)晚上近十點。
值班的護士長見我一身狼狽地回來,不免板著臉念叨我?guī)拙洹?
過后卻又輕手輕腳地給我腳踝冰敷、噴藥,仔細叮囑我要少走動,不要仗著年輕,就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。
看著她碎碎念的模樣,我不禁會心一笑。
這樣的溫暖,似乎從小到大,也只有沈曦陽還未出生那會兒,在陸春梅身上感受過。
等護士長離開,看時間太晚,我便只給陸春梅發(fā)了條信息,說找到沈曦陽了,讓她不用擔心。
接著又嘗試打了沈曦陽電話,這次倒是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,但卻關了機。
我不由氣笑了,這蠢貨還是不是個男人,這是怕被我罵,又躲起來了是吧?
把手機扔到一旁,眼不見心不煩,簡單清理下自己后,我便躺下了。
想著明早還得去醫(yī)院看陳浩,心底不免又蒙上一層陰霾,閉上眼,陳家婆媳倆和陳浩三人的臉輪流在我腦海里浮現(xiàn)。
一整個晚上浮浮沉沉的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熟了,等再睜眼,就聽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得嗡嗡作響。
早上八點多,竟是沈曦陽打來的。
我剛接起,電話那頭傳來的哭喊聲,讓我頓時臉色煞白。
“……姐,快救救我,我不想坐牢……”
五分鐘后,我瘸著腳趕到醫(yī)院十六樓,昨晚陳浩也恰好被送進這家私人醫(yī)院。
安靜的病房外,只有陳浩助理劉耀守在門口,我剛走近,病房門正好打開,陳母扶著陳老太太從里走了出來。
見到我,陳老太太臉色驟沉,手下的紅木拐杖猝不及防朝我揮來,嘴里還罵道:
“沈曦月,你個掃把星!毒婦!竟然叫你弟那只瘋狗打小浩,看我不打死你!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