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闔著眼,敏感察覺到他掛了電話后,幽暗眸光一直落在我身上。
可兩人誰都沒動,像是較著勁,看誰先開口。
我無意識屏住呼吸,壓下心頭的悶疼。
“你睡吧,今晚我回霍家住。”
背后的聲音驟然響起,我心里下意識空了一瞬,輕嗯一聲。
剛才的電話應該是他母親打來的,之前溫蘭就說過,他母親會在這周回國。
或許是見我反應太淡,男人周身氣壓又沉了幾分,憋著一股氣,轉身去換衣服。
等房門砰的一聲被男人關上,我才睜開眼,長長吁了口氣。
兩人剛鬧矛盾,他母親就回國,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久了。
現(xiàn)在抽身,還來得及。
霍炎宸自那天深夜里回霍家后,連續(xù)三個晚上都沒有再回京御一品。
霍炎宸自那天深夜里回霍家后,連續(xù)三個晚上都沒有再回京御一品。
沒有電話,沒有信息,就仿佛默認兩人就這樣分手了。
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公寓里等了三晚。
第四天一早,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收拾一空,便回了工作室。
當初沒完全搬過來,確實是個明智的決定。
見我一早就提著個小行李箱回來,時遠和芝芝四人都驚了下,但什么也沒問。
或許是猜到我和霍炎宸鬧了矛盾。
畢竟前陣子,一到傍晚,霍炎宸就會準時準點過來接我。
現(xiàn)在幾天沒見人,我在工作室又呆到很晚才走,并不難猜。
我鎮(zhèn)定自若笑笑,便將箱子拎回了房。
看著明亮狹窄的臥室,不由自嘲。
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。
還不到半個月時間,自己的小窩就變得陌生了。
無奈苦笑,甩掉雜念。
離了男人,生活和工作還得繼續(xù),沒什么可唏噓的。
下午四點多,剪輯完一條視頻傳到網(wǎng)上,見空了下來,便起身去樓下花園走走。
活動筋骨,順便再理理工作室接下來的活動策劃。
從電梯里出來,就見單元樓外正有人往里搬家。
幾個大男人搬抬著一個大衣柜,哼哧哼哧的。
我貼著墻邊側身,給他們讓位。
經(jīng)過時,幾個男人不經(jīng)意朝我看了幾眼。
我垂下視線,等他們剛走過,便抬腳轉身。
我垂下視線,等他們剛走過,便抬腳轉身。
“……沈曦月?”
陌生的興奮男聲從背后傳來,我驚了下,回頭。
就見抬柜子的男人里,一個身穿黑t,洗得泛白牛仔褲的高大男人驚喜望著我。
“還真是你啊,我看還以為看錯了呢?!?
我蹙眉,完全沒印象這人是誰。
“孟杰,咱倆一個初中的,你忘了?被你媽拎著掃把趕了兩條街那個?!?
男人硬朗的臉,笑得大大咧咧。
另幾個男人一聽他說,不由擠眉弄眼笑呵呵看著我倆。
我心底嘆了一口氣,客氣笑了笑:“是你啊?!?
前幾天我媽才提起這人,誰知道竟會這么巧碰上了。
孟杰沖另幾個男人揮揮手,讓他們繼續(xù)搬東西后,轉頭看著我,笑得露出一口白牙:
“你也住這?我今天剛搬過來,在十樓,等我安頓好請你吃飯,以后大家鄰里鄰舍的,有個幫襯?!?
我愣了下,十樓?不就是自己對面那屋。
想到陸春梅電話里說的那番話,頓時腦殼疼。
孟杰是第二天上午過來敲門的,拿了不少我們小鎮(zhèn)的特產(chǎn)過來。
見我在公寓里辦花藝工作室,還好奇地進來看了幾眼。
他說話直爽,沒幾句話便跟時遠幾人聊熟了,還熱情邀約大家晚上一起吃飯,當是他的入宅宴,慶祝他搬家。
對上時遠四人朝我看來的目光,又看了眼一直沖我咧嘴笑的孟杰。
點頭答應了。
對方也是想搞好鄰里關系,自己沒必要因為陸春梅的胡亂猜測,把關系弄得那么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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