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書庭沉默了會兒,忽然長嘆了口氣,起身走到許長夏面前道:“對不起夏夏?!?
“那天飛機晚點,等我趕到的時候,你們的訂婚宴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。”
“我聽說你們還有回門酒,一直在家等著你們通知時間,只是不知道這回門酒為什么耽誤了呢?”
“是嗎?那我真是罪大惡極,耽誤您分分鐘幾萬塊上下的寶貴時間了!”許長夏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。
顧書庭此刻臉色是真的繃不住了。
他沉著臉,看向了許芳菲:“你就是這么教育孩子的?牙尖嘴利,沒有絲毫教養(yǎng)!”
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?”許長夏見顧書庭竟然欺負(fù)到了許芳菲頭上,有些怒了,一把攔在許芳菲面前道:“你一個在外面養(yǎng)小老婆從沒管過孩子的人!憑什么質(zhì)疑一個單身母親!”
許長夏的這些話,每一句每一個字,都讓顧書庭尷尬到幾乎要無地自容。
因為她說的全是大實話。
然而,顧書庭對于自己對許芳菲母女兩人這些年的虧欠,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過,因為當(dāng)初他會同意和許芳菲結(jié)婚,只是因為她老許家純粹的農(nóng)民身份,當(dāng)時能讓他免去許多麻煩事。
和許芳菲結(jié)婚的第三年,他聽說下鄉(xiāng)活動要開始了,幾乎是得到消息的第二天,他立刻去單位領(lǐng)導(dǎo)那兒自請了下鄉(xiāng)。
他寧愿背朝太陽面朝土,也不想跟這個女人天天待在一塊兒,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,只有極度的厭惡和嫌棄!
長達(dá)十幾年的插隊結(jié)束之后,他找機會回到了杭城,第一件事就是找中間人跟許芳菲離婚。
可以這么說,在他心里,許芳菲就是他人生當(dāng)中最大的污點!
但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,旁人當(dāng)眾揭穿他卻不可以!
尤其,是他嫌棄厭惡,身上卻又流著他的血的孩子,這讓他覺得憤怒而又恥辱!
“我沒給你們錢嗎?回了杭城之后我給了你媽一大筆錢,是她自己假清高沒收下!”顧書庭瞪著許長夏惡狠狠道。
許長夏面無表情看著他。
隨后,狠狠一個巴掌朝毫無防備的顧書庭臉上扇了過去!
上輩子許長夏就知道,想要顧書庭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,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心!
“你不配跟我和我媽說話,請你滾出去,否則,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她朝被打蒙了的顧書庭一字一頓,擲地有聲道。
顧書庭從未見過有女兒敢打老子的!簡直是反了天了!
許芳菲和許成也沒見過。
所以大家都愣住了。
顧書庭第一個反應(yīng)過來,朝許長夏道:“你敢打我?!”
“以前是我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教育你!你給我等著!我今天就來好好教你怎么做人!”他一邊說著一邊卷起衣袖來。
“你敢打她!”就在這時,許芳菲一個箭步上前,攔在了顧書庭和許長夏中間。
許長夏這一巴掌,把許芳菲積壓在心里多年的怨恨和委屈,都發(fā)泄了出來!
她的女兒都能這么勇敢,她還有什么理由躲在后面當(dāng)縮頭烏龜!
“許芳菲!??!”顧書庭一聲怒吼,完全顧不上自己平時塑造出來的儒雅形象,右手巴掌高高揚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