魡沈妙青單薄的身軀,在寒風之中瑟瑟發(fā)抖。
她眼里噙著眼淚看著陳硯川,可陳硯川看著她的眼神里,卻不再帶有任何憐惜。
她多想再回到兩年前,回到她犯錯的那個時候,假如老天爺能再給她一次機會,她絕對不會跟裴鶴年見面!
可是錯了就是錯了。
只看他的眼神,她就知道,他們之間不可能了,她已經(jīng)徹底失去了陳硯川。
即便他不承認,她也知道,陳硯川心里有了其他人了。
“是我胡說?!卑肷危Τ麛D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。
“但是硯川,我還是由衷地希望,以后你回到家里時,能有個替你遞杯熱茶,知你冷暖的女人陪在你身邊?!?
她承認,許長夏是好,可她是江耀的太太,他們之間注定有一條永遠也無法跨過去的鴻溝。
尤其,江耀還活得好好的,根本不是謠傳得那樣。
旁人不知道,她卻知道陳硯川的苦。
陳硯川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,出身好,父母教育好,又趕在最合適的時機去了國外留學,留學十余年歸來,剛好又是祖國需要人才建設的時候,官運好,晉升又快,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省里的二把手。
放眼整個華夏國,開國以來,在他這個年紀能爬上這個位置的,恐怕一只手都數(shù)得過來。
可幾乎沒有人知道,陳硯川能到今時今日的位置,絕非只是他命好。
陳硯川的父親死在了十幾年前,斗得最兇的時候,在監(jiān)獄里崩潰自殺,他母親柔弱,在他父親死了之后,沒多久就跟著上吊自殺。
他母親臨死前給國外的陳硯川寄了封書信過去,讓他等到國內(nèi)局勢安定的時候再回來。
陳硯川得知消息趕回來的時候,連母親的葬禮都沒來得及趕上。
后面雖然陳家得以平反,但雙親自殺給陳硯川帶來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,人性的險惡和親友對父母的背叛,讓陳硯川當時選擇了跟很多人決裂,從那個時候開始,他就沒有什么親友了,性格也變得孤僻。
陳硯川日益嚴重的偏頭痛,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。
他能到走到這一步,完全是憑借自己出色的能力和極高的情商。
沈妙青知道他有多孤獨,他就只有江耀這一個親人了。
所以,沈妙青知道,他跟許長夏是絕無可能的。
他對許長夏的感情越深,對他自己的傷害只會越大。
陳硯川卻只是冷漠地看著她,淡淡回道:“沈妙青,我的事,不用你管?!?
從沈妙青背叛他的那一刻起,在他心里,女人對他來說,已經(jīng)是最無足輕重的一環(huán)。
即便他以后會結(jié)婚,恐怕也只是在權(quán)衡利益之下,選擇一個雙方互利的合作對象,那并不是婚姻,而是一場交易。
“而你,也沒有資格對我說出這些話。”
沈妙青是當真心疼陳硯川,即便他面無表情對自己說出這些話,她心里還是像針扎般疼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艱難地朝他開口道。
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?!标惓幋ǔα诵?,輕聲回道。
“另外,假如我從外面再聽到任何關(guān)于我和夏夏之間的閑碎語,倘若讓我知道是從你這兒傳出去的,你知道后果。”
陳硯川對沈妙青已然沒有了絲毫信任。
沈妙青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,她沒有再說什么,只是看著陳硯川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了視野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