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夢就站在江破虜?shù)纳韨?,自然也看到了江破虜眼中射出的精光?
“好猛!不愧是曾經(jīng)的天下第一,光一個眼神就有如此威力,讓人神魂動蕩,無膽相抗!”蕭北夢心中震驚不已。
而那青袍男子,在江破虜?shù)牧鑵栄凵裰?,臉色變得慘白一片,而后迅速轉(zhuǎn)身,竟是選擇了逃跑。
只是,他剛剛擰轉(zhuǎn)過腰身,便渾身一震,而后直愣愣地撲倒在地,背心之上,多出了一個小拇指粗細的血洞,正有鮮血在噴射。
蕭北夢一直仔細旁觀,他清楚地看到,江破虜只是輕輕一抬手,便從地上攝起了一節(jié)兔骨,再激射而出,八品修為的青袍男子便一命嗚呼。
抬手就鎮(zhèn)殺掉一位八品元修,如此實力,簡直就是駭人聽聞。
蕭北夢咽了咽口水,心緒久久不能平靜。
“傻愣著做什么呢?那邊還有一個活口?!苯铺敯言捳f完,沒有回馬車,而是在火堆旁蹲了下來。
蕭北夢回過神來,快步走到黑衣男子身邊,冷聲問道:“是誰派你們過來的?你若是老實交代,我會考慮饒你一命?!?
“劫道搶錢而已,哪里需要人來指使?!焙谝履凶颖M管已經(jīng)傷重不能起身,但明顯比青袍男子要硬氣一些。
“堂堂兩位八品元修,在怒風原上,可是大人物,會大半夜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劫道?”
蕭北夢的臉上現(xiàn)出了嘲諷之色,接著說道:“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你莫要冥頑不靈?!?
黑衣男子咳嗽了幾聲,又吐出一口鮮血,費力地說道:“無人指使我倆,信不信由你,……。”
不等他把話說完,蕭北夢悍然出腳,一腳踹在了黑衣男子的胸口之上。
黑衣男子哼都不曾哼一聲,直接腦袋一歪,死得不能再死。
江破虜?shù)哪樕犀F(xiàn)出了詫異之色,待到蕭北夢回到火堆旁,輕聲說道:“你小子的殺心也太重了吧,還如此的沒耐心,再多問問,不準就能問出什么來?!?
“前輩,你方才不是也出手殺人了么,可沒理由說我殺心重。而且,要不是有前輩在,今日死的人就是我。他們要殺我,我還要做仁慈的圣母?”
蕭北夢撥弄了一下火堆,“這兩人不過是探路的小卒子,即便他肯老實交代,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?!?
江破虜嘿嘿一笑,道:“先前倒是小瞧了你,年紀輕輕的,城府卻是不淺。不過,我可得提醒你,咱們這才剛剛離開學宮,就有人來截殺,后面的兇險可想而知。
你說得對,這兩人不過是探路的小卒子,現(xiàn)在探出了些許虛實,后面再來刺殺你的人,搞不好就有上三境的強者。你小子可得打起一萬分的小心,別一個不留神,讓人給宰了?!?
蕭北夢隨即滿臉堆笑地說道:“即便是上三境的強者過來,那又如何,有前輩在,我自然是高枕無憂。”
江破虜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蕭北夢,道:“你以為上三境的強者跟這些八品元修似的,可以輕松拿捏?
算了,現(xiàn)在跟你說上三境,你也沒個概念,只是白白浪費口水而已。等你什么時候走了狗屎運,邁入了上三境,或者對上了上三境的人,你自然會知曉上三境的厲害。
我現(xiàn)在只告訴你,你小子在后面的路上,凡事多留個心眼,別稀里糊涂地把小命給弄沒了?!?
江破虜把話說完,緩緩起得身來,又進到了馬車之中,不一刻,里面就響起了鼾聲。
蕭北夢卻是沒有睡意,他知道這一趟巡游不會順利,卻是沒想到,第一天就有人過來刺殺。
他默默地坐在火堆旁,不是在分析兩位刺客的幕后主使,而是在調(diào)整后面的行進路線。
隱藏在暗中的敵人,殺意超出了預估,有些地方,他便得先避一避,留到以后再去。
翌日,天剛破曉。
馬車便已經(jīng)啟動,緩緩向著怒風城行去。
早起的鳥兒有蟲吃,早走在路上的人,便只能喝冷風。
一路上沒有半個行人,一直等到辰中時分,才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見到零星的趕路人。
偶爾相逢的路人,也是彼此警惕著,直到又相隔出足夠遠的距離,才先后放松下來。
蕭北夢昨夜睡得很晚,躺著顛簸的馬車里,迷迷糊糊地補覺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,蕭北夢被激烈的喊殺聲給驚醒,他猛然起身,快速打開車門,看到江破虜正翹著二郎腿,嘴里銜著一截草根,悠哉悠哉地看著前方。
蕭北夢放下心來,他方才還以為又有人來刺殺,江破虜正和人動手呢。
隨即,他出了車廂在江破虜?shù)纳磉呑讼聛?,也把目光投向了前方?
只見,前方的空地上,兩撥人激戰(zhàn)正酣,時不時地會有人中刀中劍,血光飆射,撲通倒地。
這是一場生死戰(zhàn)斗,人命如草芥。
而且,對戰(zhàn)的雙方,都是元修,修為不一,高的有五六品,低的才剛剛入品。
其中一方,俱是身著黑色勁裝,右手虎口位置都紋著一柄小刀。
蕭北夢認得這些標志,知曉他們是黑刀盟的人。
而另一方,服飾雖然沒有統(tǒng)一,但手上全部戴著露指的皮手套。
這個特征在怒風原上獨此一家,他們來自鐵手幫。
黑刀盟、鐵手幫和血劍樓,并稱怒風原上的三大超級勢力,彼此間明爭暗斗。
最近兩年,三方之間的戰(zhàn)斗尤為激烈。
眼前的戰(zhàn)斗,雙方人數(shù)不過五十,只能算是小規(guī)模的沖突。
蕭北夢看到,兩方實力差不太多,估摸還得斗上一會,才能分出勝負。
他轉(zhuǎn)頭看向了四周,此地離著怒風城已經(jīng)不到十來里的路程。
“你可算是醒了,醒得也挺是時候,睜開眼睛就有熱鬧可看?!苯铺斴p輕出聲。
“前輩,這場熱鬧對你而,不過就是螞蟻打架而已,你不用表現(xiàn)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吧?”
經(jīng)歷昨晚的事情,蕭北夢已經(jīng)差不多知曉,江破虜是不服舔的主,舔他沒用。
“你懂個球,誰還不是從螞蟻一步步熬過來的,螞蟻打架自然有螞蟻打架的樂趣?!苯铺斨苯咏o了蕭北夢一個大白眼。
“前輩,你要看螞蟻打架,怒風城里多的是,我們先進怒風城,在那里,你可以燙壺酒、吃著肉,慢慢看?!笔挶眽籼ь^看了看天空,太陽已經(jīng)西斜,再多看一會,估摸得摸黑進城了。
“他們把路給擋住了,要現(xiàn)在動身進城,你先去把路給清出來?!苯铺敯疡R鞭抱在懷里,沒有動身的意思。
蕭北夢抬眼看向了前方,道:“前輩,我們稍稍繞一繞,避開他們,也就多走出一里的路程?!?
“我活到現(xiàn)在,還沒給人讓過路,想當年,數(shù)萬黑沙鐵騎阻路,我還不是將它給鑿了個對穿?!?
江破虜把頭一揚,一臉的傲嬌之色,“你若是著急走,也別廢話了,趕緊把路給清出來。若是沒這個能耐,就老老實實地等著他們打完,我們再動身?!?
蕭北夢無奈,只得跳下馬車,緩步走向了交戰(zhàn)的雙方。
正在這個時候,江破虜突然扯著嗓子喊道:“你們這些不開眼的東西,竟敢擋我家公子的車駕,一個個地、麻溜地地跪地磕頭,我家公子興許能饒了你們的狗命?!?
江破虜說話的時候,蕭北夢離著交戰(zhàn)雙方已經(jīng)不過十來步的距離。
于是,正在激斗的黑刀盟和鐵手幫的人,紛紛舍了對手,俱是眼神不善地看向了蕭北夢。
蕭北夢此刻哪里不知道,江破虜分明是存心故意,就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呢。
“各位,我的老仆人這里有些不正常,還請多擔待?!?
蕭北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接著說道:“麻煩你們先停一停,等我們過去了,你們再打,怎么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