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輩,鳳離教習(xí)長得跟天仙似的,脾氣又好,不會這么記仇吧?”蕭北夢極力表現(xiàn)出鎮(zhèn)靜的神情。
江破虜掏了掏耳朵,一臉厭棄地說道:“這些漂亮話,你不該跟我說,該跟鳳離說去?!?
說到這里,他從椅子里起身,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,“累死我了,我得去瞇一會。你小子還有什么事,麻溜地去辦了,最遲明天,我們就離開青葉城?!?
……
夜幕降臨,蕭北夢估計,周家的車隊?wèi)?yīng)該已經(jīng)進了怒風(fēng)原,青葉城鞭長莫及,便離開了旅店,直奔城守府。
顯然是已經(jīng)收到了命令,蕭北夢離著城守府大門還有十?dāng)?shù)丈,守門的軍士當(dāng)中,立馬有眼尖的人看到,一邊招呼同伴,一邊遠(yuǎn)遠(yuǎn)地哈腰迎了上去。
鄭必易原本已經(jīng)上了得寵的小妾的鋪著軟衾香被的繡床,都醞釀好了情緒,得知蕭北夢到來,立馬封槍下馬,麻溜地從床上跳了下來,火急火燎地趕去了會客室。
同時,鄭必易沒有忘記,讓胖管家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都督府,將蔡河給請過來。
蕭北夢要告知藏寶圖的下落,此事非同小可,他自然得讓蔡河在場,不然,要是出了什么差錯,他一張嘴可說不清楚。
“蕭特席果然是信人,出必踐。”
人未至,笑先聞,隔著老遠(yuǎn),鄭必易的哈哈聲便已經(jīng)傳進了會客室。
蕭北夢笑而不語,靜靜地看著鄭必易踏門而入。
“蕭特席,本應(yīng)該是我登門才對,勞煩你親自跑一趟,真是慚愧得緊?!编嵄匾走M得會客室,先向蕭北夢行了一禮,而后親自給蕭北夢斟上了熱茶,并殷勤地問道:
“蕭特席,你可用過晚餐,若是沒有的話,我現(xiàn)在就吩咐廚房去給您準(zhǔn)備,您將就在我這里對付一頓。”
“鄭大人,你自己心里很清楚,我可不是來吃飯的?!笔挶眽粢呀?jīng)看厭了鄭必易的虛情假意,輕笑出聲。
“蕭特席,先前的事情,那都是誤會。我鄭必易對學(xué)宮、對蕭特席可是萬分的敬仰,若非君令如山,我也不會出此下策,……。”鄭必易把還未把話說完。
蕭北夢不耐煩地一揮手,將其打斷,冷笑道:“看鄭大人的樣子,似乎并不急著知道藏寶圖的下落呢。
若是如此,等蕭某下次來青葉城的時候,再將藏寶圖的下落告知鄭大人?!?
說完,蕭北夢便準(zhǔn)備起身。
鄭必易臉色大變,連忙攔住蕭北夢,道:“蕭特席,我急,我當(dāng)然著急!”
“既然著急,還有心思跟我在這里扯這些有的沒的?”蕭北夢語氣冷淡,神情不悅。
鄭必易臉色大變,稍作猶豫后,只得說了實話:“蕭特席,藏寶圖之事,麻煩您晚一些再說,等蔡河蔡都督到了再說。
若是沒有蔡都督在場,你把藏寶圖的下落告知我,沒個見證的,蔡都督指不定就會心生猜忌,我可能就有大禍了?!?
“你們當(dāng)官的,說話做事,總是要帶著如此多的心眼,真替你們累得慌?!?
蕭北夢輕哼一聲,道:“你與蔡河都要結(jié)成親家了,也要如此提防么?”
鄭必易正要拖延時間,巴不得蕭北夢打開話匣子,連忙說道:“也不怕蕭特席笑話,原本,我們兩家是要結(jié)成親家的。但是,就這幾天的事情,巧巧和蔡晶不知什么原因,鬧翻了。
蔡晶被強人給打成了重傷,以往,不用我提醒,巧巧肯定會第一時間過去探望。但這一次,我好心去提醒,卻是被巧巧給轟出了房間,還說再也不想見到蔡晶了。
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巧巧已經(jīng)幾天沒出門了,不吃也不喝,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?!?
說到這里,鄭必易把目光看向了蕭北夢,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情緒。
蕭北夢以為鄭必易知曉了什么,心中明顯有些發(fā)虛,當(dāng)即把眉頭一豎,沉聲道:“鄭大人,你要拖延時間,就好好地閑扯,你女兒的事情可賴不到我的身上?!?
鄭必易連忙擺手,道:“我哪里敢怪蕭特席,學(xué)宮弟子的事情,是我和蔡河豬油蒙了心,自出了昏招。而且,蔡晶這小子忒不是個東西,出主意的是他,如今嫌棄巧巧的也是他。
如果不是他嫌棄巧巧,巧巧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。若是巧巧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,我饒不了蔡晶!”
鄭必易說著說著,臉上現(xiàn)出了怒意。
蕭北夢顯然有些尷尬,緩緩說道:“鄭大人,這是你的家事,雖然我不小心稍稍地卷入了其中,但也不適合當(dāng)聽眾,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?!?
鄭必易自然不敢違了蕭北夢的意思,停止了這個話題,但除了這個話題,又似乎沒什么好聊的。
蕭北夢看出了鄭必易的窘?jīng)r,主動說道:“鄭大人,我既然是為藏寶圖之事而來。關(guān)于藏寶圖,我有幾個問題,希望鄭大人能替我解惑?!?
“蕭特席但問無妨,只要是鄭某知道的,一定知無不無不盡?!编嵄匾桩?dāng)即一口答應(yīng)下來。
“是么?”
蕭北夢微微一笑,道:“藏寶圖,是州牧府要,還是天順皇帝要?”
鄭必易當(dāng)即一怔,說不出話來。
“果真如此!剛剛還滿口答應(yīng),轉(zhuǎn)眼就要食,難怪鄭大人如此心廣體胖!”蕭北夢的嘲諷寫在了臉上,沒有絲毫的隱瞞。
鄭必易老臉一紅,道:“我聽命于州牧府,至于州牧府的命令是否來自皇宮,我就不知道了?!?
“不是不知道,是不敢說吧?”
蕭北夢輕輕一笑,道:“依據(jù)你的反應(yīng),即便你不說,我也已經(jīng)知道了答案?!?
正在這個時候,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,蔡河大踏步進來,身上還披著重鎧,鎧甲上還有沒有洗盡的血跡。
他一進來,屋內(nèi)便多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“老蔡,你這是?”鄭必易眉頭輕皺,疑惑地問道。
蔡河如此一副裝扮過來,是不妥當(dāng)?shù)摹?
“蕭特席、鄭大人,我剛從城外剿匪回來,斬殺了一伙悍匪兇徒。剛回到府里,還沒下馬,便收到了鄭大人的口信,這不,都來不及更衣,草草清洗了一番,就趕過來了。
有冒犯二位的地方,還請兩位見諒?!?
蔡河朝著蕭北夢和鄭必易拱了拱手,滿臉的歉意。
“無妨?!笔挶眽舻雎暋?
“蔡都督辛苦了!”鄭必易朝著蔡河拱手行了一禮。
“職責(zé)所在,談不上辛苦。”
蔡河說到這里,眼中寒光一閃,沉聲道:“這些匪寇越來越猖獗,若是再不狠狠地殺一殺他們的氣焰,估摸都敢到在城內(nèi)滋事了。”
蔡河突然下大力氣去剿匪,其原因,蕭北夢和鄭必易當(dāng)然知曉,他這是要替蔡晶報仇。
教訓(xùn)蔡晶之事并不隱秘,只要蔡晶和鄭巧巧其中任何一人講出那晚去青葉城東郊的原因,鄭必易和蔡河就可能懷疑到蕭北夢的身上。
但是,看鄭必易和蔡河現(xiàn)在的反應(yīng),鄭巧巧和蔡晶定然都沒有說出蕭北夢的事情。
鄭巧巧現(xiàn)在傷心欲絕,失魂落魄,不說出蕭北夢,這在情理之中。至于蔡晶為何沒有說,很可能是自知動不了蕭北夢,只得忍氣吞聲,也或者是被那十幾個大嘴巴子給扇怕了、扇慫了,不敢再招惹蕭北夢。
蕭北夢也懶得去思索其中原因,既然蔡河已經(jīng)到來,他便不想再耽擱,早點了事,早點離去。
“鄭大人、蔡都督,既然你們都來了,我便告知把藏寶圖的下落告知你們。”
蕭北夢輕輕地咳嗽了一聲,笑道:“周三貫將藏寶圖給我以后,我便將它交給了學(xué)宮。如果皇帝陛下要藏寶圖,就找學(xué)宮要去?!?
鄭必易和蔡河原本早就猜到了答案,如此費心費力地對付蕭北夢,也不過是盡臣子的本分,確認(rèn)一下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