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北夢神情一滯,不再說這個話題,輕笑道:“叔母和赤柱都挺好,把你當(dāng)做最親的人?!?
玉秋苗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,跟著說道:“對啊,我雖然失去了親生父母,但我又很幸運,爹和娘對我很好,把我當(dāng)親生女兒對待,大哥和赤柱也挺好,一直把我當(dāng)做親妹妹和親姐姐?!?
說到這里,她抬眼看向了蕭北夢,“聽你的意思,你馬上就要離開水澤村了么?”
玉秋苗其實也知道,像蕭北夢這樣的念師,肯定不會在水澤村久留。
蕭北夢點了點頭,道:“把你和赤柱的事情解決,我就會去往臨河城,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大哥早些回村。”
玉秋苗沉默了下來,半晌之后,問道:“你會一直呆在臨河城么?”
蕭北夢輕輕搖頭,“應(yīng)該不會太久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需要去做,不會在臨河城停留太長的時間。”
玉秋苗的眼中現(xiàn)出了失望之色,再次沉默后,又問道:“你還會來水澤村么?”
“會?!?
蕭北夢沒有半分遲疑的回應(yīng)。他將來肯定要回漠北,也會順道再來水澤村看看。
玉秋苗聞,立馬開心了起來,笑如花開。
正在這個時候,鼓樂聲已經(jīng)響在了不遠(yuǎn)處的分叉路口,緊接著,肥胖的老婦人快步走在最前面,熱鬧的迎親隊伍跟在她的身后,尤其是朵不思,高坐在馬背上,紅光滿面。
很快,迎親的隊伍便來到了玉家的院子門口。
肥胖的老婦人給了蕭北夢和玉秋苗一個諂媚的笑臉,而后朝著朵不思一低腰,讓到了院門的一邊。
朵不思原本臉上掛笑,但看到站在玉秋苗身邊的蕭北夢之后,臉上的笑容立馬便收斂一空,并現(xiàn)出了怒意。
他不久之前來過玉家,對玉家也算有一定的了解,并未見過蕭北夢。
蕭北夢此際身穿一套在水澤村很難見到的干凈的、嶄新的灰色棉布衣衫,身材筆挺修長,氣宇軒昂,面容英俊,讓朵不思自慚形愧。
同時,玉秋苗落后蕭北夢一個身位站著,從朵不思的角度看過去,玉秋苗就像和蕭北夢緊緊地挨在一起。
而且,看到朵不思到來,玉秋苗分明還往蕭北夢靠近了幾分。
朵不思將這些場景看在眼中,如何還能笑得出來。
于是,他猛然一揮手,將鼓樂聲停了下來,并眼神兇狠地看向了蕭北夢,厲聲道:“哪來的野小子,竟敢來勾引本念師的妾室!”
玉秋苗往前走出一步,就要說話,卻被蕭北夢輕輕地握住了胳膊。這個動作,已經(jīng)算得上親密。
實際上,這個動作是蕭北夢刻意做的,目的就是想氣氣這個黃土埋了半截還想著禍害人家年輕姑娘的老鬼。
果不其然,朵不思?xì)獾弥苯訌鸟R上跳了下來,幾個大步進到了院子。
他的十幾名扈從顯然是做慣了狐假虎威的事情,連忙跟了進去,緊緊站在朵不思的身后,俱是眼神不善地盯著蕭北夢,只要朵不思一聲令下,就要對蕭北夢動手。
玉秋苗被蕭北夢握住了胳膊,原本還有些害羞,但見到朵不思和一干扈從沖進院子,看到他們氣勢洶洶的架勢,不免有些害怕,臉色不由有些發(fā)白。
蕭北夢微微一笑,道:“不怕,有堂哥在,誰也不能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?!?
玉秋苗聽到蕭北夢的話,感受到他自信的眼神,當(dāng)即鎮(zhèn)定下來,而后臉頰羞紅地將胳膊從蕭北夢的手中抽出。
朵不思聽到了“堂哥”二字,先是一愣,繼而臉上的怒氣減去了幾分,語氣稍稍放緩,但卻傲慢地對著蕭北夢說道:“你是秋苗的堂哥?我怎么沒見過你?!?
“我就是秋苗的堂哥,你又是誰?”
蕭北夢微微抬眼,輕輕出聲。
朵不思神情一滯,正要自報名號,又覺得不夠氣勢,當(dāng)即回頭看一眼身后的一位黃衣漢子。
黃衣漢子先是一愣,繼而把袖子一擼,作勢就要上前對蕭北夢動手。
“沒腦子的蠢貨!”
朵不思連忙朝著黃衣漢子一瞪眼,阻止了他的動作,轉(zhuǎn)而看向一位長了一張瘦臉的屬下。
瘦臉男子明顯機靈了許多,當(dāng)即把胸膛一挺,高聲道:“小子,你還真是孤陋寡聞,我家主人可是臨河城鼎鼎大名的朵不思朵念師!”
待到瘦臉男子介紹完畢,朵不思邁著八字腿往前走了兩步,仰著臉說道:“你是秋苗的堂哥,以后也算是本念師的親戚,本念師惜才,看你皮囊生得還不錯,以后就跟在本念師的身邊,……?!?
不等朵不思把話說完,蕭北夢冷笑一聲,語氣不善地說道:“老東西,你出門之前也不好好照照鏡子,秋苗也是你能叫的?穿得跟個猴似的,還招搖過市,丟人現(xiàn)眼的,誰跟你是親戚?”
此話一出,朵不思當(dāng)即愣在當(dāng)場,一張老臉頓時燒得通紅。
自從加入黑駝神殿之后,他在臨河城不說呼風(fēng)喚雨,但也絕對地位非凡,幾曾被人如此當(dāng)面罵過?
他身后的一干扈從聞,明顯也是一愣,但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,不等朵不思吩咐,便齊齊沖將出去,目標(biāo)直指蕭北夢。
蕭北夢面現(xiàn)冷笑,而后快速前刺,雙拳齊出,拳影翻飛間,十幾位身形彪悍的漢子先后慘叫倒飛,重重地砸在地上,而后一個個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打滾,一時起不了身。
朵不思只是一品念修,他的一干扈從只是一些力氣比常人稍稍大、略懂拳腳的凡人,對上蕭北夢,他們現(xiàn)在還能夠喘氣,自然是蕭北夢手下留情。
而且,他還不是一般的手下留情。
蕭北夢單憑力魄力量能夠和上三境的修士動手,估摸不需要動用一成的力量,再輕輕戳出一個指頭,就能將這些看似彪悍的漢子給戳死。
看到自己的一干扈從如此輕易便被蕭北夢給收拾掉,朵不思明顯有些詫異,但他卻不慌亂,并冷笑一聲:“怪不得敢如此狂妄,原來手底下有幾把刷子。”
說到這里,他先掃了一眼玉秋苗,而后用下巴指著蕭北夢,傲氣無邊地說道:“凡人就是凡人,你的這些拳腳功法在本念師看來,不值一提。本念師隨便一個手段,就能要了你的性命。
不過,念在你是秋苗的堂哥,我今天大度一回,不計較你對本念師的冒犯。你現(xiàn)在向本念師磕頭道歉,本念師看在秋苗的份上,讓你安全地離開這里?!?
“老鬼,你還真是夠大度?!?
蕭北夢嘴角微微上翹,繼而眼神發(fā)寒地說道:“朵不思,我最后說一遍,秋苗二字,不是你這等貨色所能掛在嘴邊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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