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敗么?”
蕭北夢笑看著佟千鶴,緩聲道:“大長老,我們的目標只是保持不敗,但毛獻壽肯定不會這么想,他對我恨之入骨,估摸不會接受平局的結果?!?
“這個問題,你無需擔心,你們的決斗將由我和吉源主持,我會給你們限定時間,如果兩刻鐘的時間內,你們不能分出勝負,便算是平局。
即便只是平局,也能證明你擁有偷襲斬殺沐穹白的能力?!辟∏Q捋了捋長須,面含淺笑。
“既然是你和吉源一同主持決斗,那我就放心了?!?
蕭北夢臉上的笑容明顯濃郁了幾分。
佟千鶴眨了眨眼睛,眼神疑惑地看著蕭北夢,他聽出蕭北夢話中有話。
“大長老,明日就要決斗,我得好好調整一番,將狀態(tài)調整到最佳,就不招待你了?!笔挶眽舨唤o佟千鶴提問的機會,大袖一揮,徑直離開了客廳,往后堂去了。
…………
昨日還是陽光明媚,今天卻是烏云深沉。
決斗定于巳時舉行,但離著巳時還有兩刻鐘的時間,聽風城的大廣場已經是人山人海。
蕭北夢與毛獻壽之間的決斗,吸引了太多的目光過來,此際圍在廣場四周的人,不單單來自聽風城,還有諸多外來者,其中更是包括黑沙帝國的一些大勢力。
可以說,聽風城的這一場決斗,其關注度并不比原計劃定于黑風谷的那場決斗低多少。
人多的地方,往往便是銀子聚集的地方。
稍稍機靈一些的商販,會到廣場上賣賣冰糖葫蘆,賣賣糕點和水果等等小吃,賺點養(yǎng)家糊口的銀子。
而那些有實力賺大錢的人,早早開啟了盤口,對決斗進行押注。
敢拿聽風城黑駝殿殿主的決斗做盤口,這些人的實力自然非同小可。
當然,他們也經得了毛獻壽的同意。而且,毛獻壽兒子毛少杰便參與其中。
毛少杰被蕭北夢在風平村一拳打暈之后,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緩過勁來。
他的心里憋著滿腔的憤怒和屈辱,一心想要報仇。
這不,今日的決斗,算是順了他的心意。
在得知決斗之事后,毛少杰第一時間找到毛獻壽,要求毛獻壽不要讓蕭北夢太早太輕易便死了,要讓他飽受痛楚和侮辱之后,才讓他死去。
毛少杰希望毛獻壽虐殺蕭北夢,一方面是想要出氣報仇,一方面卻是因為他與人合伙開的盤口,并沒有去押注勝負,而是押注毛獻壽將會用多長的時間擊敗蕭北夢,分別是一息之內,三息之內、十息之內和二十息之內。
許多人都認為,蕭北夢的實力不俗,毛獻壽要一息或者三息將蕭北夢擊敗,難度不小,但也絕對不會超過十息。
故而,毛獻壽最可能擊敗蕭北夢的時間,便是三息到十息。
于是,眾多參與賭博的人,都押注毛獻壽會在三息到十息的時間內擊敗蕭北夢。
只是,賭徒們哪里能知道莊家在玩什么貓膩。
毛少杰坐莊開盤,他要求毛獻壽先遛一遛蕭北夢,在十息之后再結束蕭北夢的性命,而且還得是在蕭北夢飽受摧殘之后再將其斬殺。
離著巳時還有半刻鐘的時間,毛獻壽和吉源來到了廣場,徑直去到了看臺上。
不久之后,蕭北夢跟隨著佟千鶴出現(xiàn)在了廣場上。
佟千鶴對著蕭北夢點了點頭,而后在幾位忠心部屬的簇擁下,緩步上了看臺。
還沒有到決斗的時間,有一位聽風城黑駝殿的念師過來,要請蕭北夢去到決斗臺下方的休息區(qū)。
蕭北夢正向休息區(qū)走去,卻是看到有人正在人群中高聲催促,催促人們抓緊最后的時間下注。一旦決斗開始,下注便停止。
“還有半刻鐘的時間,要下注的趕緊嘍,再猶猶豫豫,可就要錯過大發(fā)橫財?shù)臋C會了?!?
一個身材高瘦的年輕人正在人群中四處走動,并高聲吆喝。
突然,他發(fā)現(xiàn)身周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,正詫異的時候,聽到身后有聲音響起:“你們的盤口,怎一個下注法?”
“押注毛殿主在一息的時間內擊敗青陽,賠率一比十五;一息到三息的時間之內擊敗青陽,賠率一比十;三息到十息之內擊敗青陽,賠率一比三;十息到二十息之內擊敗青陽,賠率一比五,……。”高瘦年輕人一邊說話,一邊轉身,但在看到身后的人時,他猛然閉上了嘴巴,臉上的表情更是怪異無比,因為出聲詢問之人竟然就是今天決斗的主角之一,“青陽”。
“你們就這么篤定本念師會輸么?”
蕭北夢眼皮輕抬,冷聲道:“我賭毛獻壽二十息內擊敗不了我,賠率不需要太高,一比十就好,你們敢不敢接?”
高瘦年輕人明顯是個跑腿的,無權決定如此大的事情,他支支吾吾地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“接,為何不敢接?”
就在這個時候,一位身材肥胖的錦衣男子快步走了過來,嘴角微翹地看著蕭北夢,“青念師,我能接你的押注。不過,你最少得押注一千兩銀子,而且,還得現(xiàn)在就交付押注的銀子。
你也不要怪我的條件太苛刻,因為你要是不能從擂臺上走下來,我到時候又上哪要銀子去?”
別人可能沒有注意到,但蕭北夢卻是看得清楚,肥胖錦衣男子走過來之前,正和毛少杰站在一起。
“一千兩未免太小家子氣,我押注一萬兩?!?
蕭北夢微微一笑,從懷中取出了一疊銀票,用念力送到了肥胖男子的面前。
“一萬兩!”
“青陽居然押注二十息一萬兩,他未免太自信了些!”
“青陽敢押注一萬兩,證明他有極大的把握,我們要不要跟注一把?”
…………
附近的人們見到蕭北夢敢下注一萬,明顯有些心動,想要跟著下注。
“他能有什么把握?青陽上了擂臺之后,很可能就永遠下不來,銀子對他而,還有意義么?
他如此做法,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。你們若是跟著他下注,注定血本無歸。”
毛少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充滿恨意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蕭北夢,“不知天高地厚,以為皮糙肉厚、有一身蠻力就覺得天下無敵了么?青陽,今日就是你的死期!”
“白癡!”
蕭北夢給了毛少杰一個不屑的眼神。
“你,……?!泵俳墚敿葱吲脻M臉通紅,正要怒吼出聲,卻是看到蕭北夢雙眼微瞇,眼中有寒光在閃爍。
“你若是覺得上次那一拳的力度還不夠大,我倒是不介意在與你老爹決斗之前,找你熱熱身。”蕭北夢的嘴角高高上翹起來。
毛少杰當即閉上了嘴巴,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色。
上一回被揍,是在風平村,旁觀者不多。這一回若是還挨揍,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而且還是在聽風城,毛少杰丟不起這個人,只能選擇認慫。
蕭北夢輕哼一聲,而后昂首挺胸,目不斜視地走向了等待區(qū),緩緩坐了下來,靜靜地等待著。
對于毛少杰這種貨色,蕭北夢已經把他看死,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丑,不屑于跟他一般見識。
毛獻壽端坐在看臺之上,眼神冷厲地看著蕭北夢,若是目光可以殺人,蕭北夢估摸已經被他殺了千百遍。
蕭北夢自然感受到了毛獻壽的犀利眼神,但是,他卻是看也不看毛獻壽一眼,端坐不動,如老僧入定,任由毛獻壽干瞪眼。
時間迅速流逝,巳時一到,吉源便站起了身,高聲道:“比斗開始,雙方迅速上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