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承乾微微一笑,“要悄無聲息地在山中開路,呼延敢有能力做到。那便是出動元修去開山辟路,不過得是高階元修。
在黑沙帝國之中,元修只是念修的扈從,呼延敢讓他們?nèi)プ鲩_山的苦力活,不是不可能。
若是動用元力開山辟路,再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行動,我們很難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動靜。”
場中有人開始點頭,贊同耶律承乾的說法。
慕容雪央見到時機成熟,便沉聲道:“耶律承乾的話很有幾分道理,我們的確要考慮呼延敢會在山中開路。楚統(tǒng)領(lǐng),你即刻便安排孤行者潛入西河走廊兩側(cè)的深山之中,暗中探查?!?
楚岳接了命令,便立馬大步離去。
蕭北夢見到目的達到,閑扯了幾句后便結(jié)束了會議,眾人紛紛散去。
與慕容雪央回到小院后,蕭北夢輕聲說道:“湛云璃難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?這也太玄乎了?!?
“問天池傳承近萬年,是天下間最古老最神秘的宗門,湛云璃有一些神奇手段,并不奇怪?!?
慕容雪央直視著蕭北夢,“小北,湛云璃既然選中你,便證明你有機會成為天下共主,你真的沒有半分的想法么?”
蕭北夢一把勾住了慕容雪央的腰肢,輕笑道:“雪央姐,你何必你明知故問。如果不是要給母親報仇,我倒寧愿在太安城做一個紈绔,沒心沒肺地過一輩子。
天下共主,聽起來挺誘人,但想想要管這么多的人和事,肯定挺受累。這活兒,我肯定是做不來的。對我而,醉臥美人膝就已經(jīng)足夠,醒掌天下權(quán)的殊榮,交給別人吧?!?
一邊說話,他的手一邊不老實地在慕容雪央的腰間游走,嘴角更是升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慕容雪央猛地掐了一下蕭北夢腰間的軟肉,嗔怒道:“這還是大白天呢,現(xiàn)在就按捺不住了?”
“雪央姐,你這可怪不得我,而要怪你,只怪你太嬌艷太誘人。”蕭北夢手上的動作明顯大了起來。
“油嘴滑舌!”
慕容雪央朝著蕭北夢翻了一個白眼,而后身體輕輕一側(cè),靈巧地從蕭北夢的臂彎閃了出去,而后逃也似的直接出了小院。
她很清楚,現(xiàn)在若是還留在小院之中,十有八九逃不出蕭北夢的魔爪。
經(jīng)歷昨晚的一頓折騰,慕容雪央已經(jīng)真切地體會到,蕭北夢修成無垢圣體之后,身體素質(zhì)有了質(zhì)的飛躍,有了全方位的提升,她已經(jīng)承受不住蕭北夢的征伐。
蕭北夢看著慕容雪央遠去的嬌俏背影,心中暗嘆可惜,正準備去修煉,卻是看到有一道火紅的影子從天邊極速而來,而后徑直落在了蕭北夢所在的院子當中,正是從流州趕回來的溫鸞。
“溫鸞,時間還挺寬裕呢,你不用這么著急的?!?
蕭北夢看到溫鸞一臉的風塵仆仆之色,還有疲倦,便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,遞了過去。
“我雖然和流州溫家已經(jīng)斷了往來,但那畢竟是我的祖地,我的父親和母親都安葬在那里,流州有傾覆之難,我能不著急么?”溫鸞接過茶水,咕咚咕咚幾口便喝了個底朝天。
“賀雄飛怎么說?”蕭北夢的心情稍稍有些緊張。
“我壓根就沒見到賀雄飛,他不愿意見我?!?
溫鸞的眉頭緊皺了起來。
“不應(yīng)該啊,你們多少也算是親戚,而且,賀雄飛對溫氏情深意重,他不應(yīng)該見都不肯見你啊?!笔挶眽粲行┮苫罅?。
“這事,還得賴你和完顏天弓?!?
溫鸞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蕭北夢,“賀琦死在了斷河關(guān),原本,我接受了賀雄飛夫婦的請求,要殺完顏天弓給賀琦報仇。其結(jié)果,你也知道了,我沒能完成他們的囑托。
賀雄飛不見我,估摸就是因為此事?!?
蕭北夢有些心虛了,“這也賴不到我們的身上吧?”
“怎么不賴你們?雖然殺賀琦的不是你們,但你們摻和到了此事當中,脫不了干系?!睖佧[低沉出聲。
蕭北夢打了哈哈,問道:“賀雄飛沒有見你,你就這么回來了么?”
“在你的心里,我就這么不濟事?”
溫鸞斜眼瞟了蕭北夢一眼,“賀雄飛不見我,我便寫了一封信,送進了賀雄飛的書房?!?
說完,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一飲而盡。
“然后呢?”蕭北夢緊跟著問道。
“他讓人給我傳了話,說賀家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?!?
溫鸞的臉上現(xiàn)出了怒意,恨恨地說道:“我險些就沒忍住,準備直接掀了鎮(zhèn)西大將軍府?!?
蕭北夢輕嘆一口氣,他意識到,讓溫鸞去說服賀雄飛,恐怕是一個錯誤。
不過,雖然沒有得到賀雄飛的回應(yīng)、不知道他的意圖,但溫鸞遞上一封信,也算是敲山震虎,給賀雄飛提了一個醒,讓他知曉,姬氏要放棄西境兩州的意圖已經(jīng)有人知曉。賀雄飛若是要尊崇姬氏的命令,多少也會有幾分顧忌。
“辛苦了,你趕緊去看看完顏天弓吧,你走之后,這孩子就像害了病一般,魂不守舍的?!?
蕭北夢輕輕一笑,并向著溫鸞豎起了一個大拇指,“溫大修真是好手段,都不需要我?guī)兔?,就把完顏天弓給治得服服帖帖的。”
溫鸞得意地揚起了頭顱,“指望著你來幫我,恐怕黃花菜都要涼了。”
說完,她把小蠻腰一擰,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小院。
看到溫鸞急匆匆的背影,蕭北夢嘴角高翹,“你少得意,現(xiàn)在才剛剛起跑,你們倆最后到底是誰收服了誰,還沒個定論呢?!?
…………
翌日,還是在午間,斷河關(guān)上的眾多高層們又召開了會議。
楚岳當眾宣布,呼延敢正悄悄地在西河走廊兩旁的深山之中開山辟路,路已經(jīng)修出了一大半,離著斷河關(guān)已經(jīng)不到四里的路程。
同時,楚岳還著重說了一句,一切和耶律承乾猜想的一樣,呼延敢果真是派了清一色的高階元修在辟路,而且只在夜間行動。
眾人聞,齊齊看向了耶律承乾,目光之中盡是驚訝還有佩服之意。
耶律承乾被眾人矚目,滿面紅光,臉上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。
蕭北夢把手輕抬,沉聲道:“呼延敢狡猾多端,而且有著足夠的耐心,竟然不惜讓數(shù)百位高階元修充當開路苦力,若是讓他的陰謀得逞,我們斷河關(guān)將會有滅頂之災(zāi)。
若非耶律承乾高瞻遠矚,我們難逃一劫。此番,耶律承乾為我們斷河關(guān)立下了大功?!?
眾人齊齊點頭,并紛紛向耶律承乾或拱手或豎大拇指。
耶律承乾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一邊向眾人拱手回禮,一邊連連表示,自己不過是僥幸中,不敢領(lǐng)功。
蕭北夢掃了一眼耶律鴻祺,看到耶律鴻祺雖然也向耶律承乾豎過大拇指,但眼神明顯陰沉了幾分。
見到耶律鴻祺如此作態(tài),蕭北夢心中暗嘆:耶律鴻祺已經(jīng)被權(quán)利蒙蔽了雙眼,早點將其拿下,是為斷河關(guān)消除隱患。
“按照黑沙元修的開山進度,應(yīng)該要不了七天的時間,他們便能將山間的通道打通,屆時,他們必定會兩路齊進,對斷河關(guān)發(fā)動大規(guī)模的進攻。各位,你們可有應(yīng)對之法?”蕭北夢將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。
一陣沉默之后,楚清江第一個出聲:“今天晚上,我便帶上人馬埋伏在山中,將那些開山辟路的黑沙元修殺一個片甲不留,看他們還敢不敢動歪心思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