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什么呢,”林耀走過來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倒,在連軍臉上拍了拍,“別沒事兒瞎嘚嘚。”
“我敢么,您那脾氣?!边B軍沒再說別的,湊到邊兒上跟人玩骰子去了。
“在調上么?”林耀仔細地在茶幾上找了找,拿了罐紅牛,又確定了一下不是啤酒,這才準備打開了喝,不過手指有點兒發(fā)軟,摳了半天也沒打開。
“你是我見過……”關澤從他手上拿過罐子打開了,“唱歌和平時狀態(tài)差別最大的人。”
“是么?”林耀樂了,笑咪咪地在他肩上用力拍了拍,“因為我喝大了,關總。”
“看出來了。”關澤點點頭,林耀拍得他肩膀上一陣陣酸痛,這要不是喝多了,給林耀二十五個膽兒他也不可能這樣。
“你別喝,”林耀往后靠在沙發(fā)上,把一條腿也縮到沙發(fā)上抱著膝蓋,“你要喝了就沒人開車了。”
“嗯?!标P澤發(fā)現林耀喝多了有一個好處,就是很放松,跟他說話的時候也不會總是緊張兮兮的像只隨時準備炸毛的……小雞?
“不過你可以抽煙?!绷忠珡纳砩厦鰺熀?,拿了一支叼著,又找了半天火機點上了。
“我不抽煙?!?
林耀轉過臉看了他一眼,抽了一口煙,仰著頭輕輕噴了幾下,三個漂亮的煙圈飄了出來,在煙圈消散之前,他又吸了一口,對著煙圈中心吹出一條細細的白煙,穿過了三個煙圈,最后匯聚成了一團,慢慢消失了:“沒看出來你是不抽煙的人。”
“我沒看出來你抽煙,”關澤拿過杯子喝了一茶,“還是技術流?!?
“大學的時候開始抽的,”林耀彈了彈煙灰,“那會兒老覺得心煩的事兒挺多。”
“小孩兒?!标P澤有些不以為然,林耀看得出來是從小被寵著長大的,父母,哥哥,這么被呵護著長大的孩子,哪會懂得真正心煩的事是什么。
“隨便,小孩兒就小孩兒吧,”林耀又嘿嘿傻笑了一會兒,眼睛瞇縫成兩個彎,“關總,下周我得請假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我覺得一會兒到家了回過味兒來肯定還是會覺得很丟人,下周肯定沒臉去上班了?!?
“你不是說見我不用要臉么?!?
“我他媽說的是見橫刀,不是關澤,”林耀嘆了口氣,“咱走吧,我想吐?!?
說要走的時候,大家都不愿意,說是沒盡興,齊健一直在玩骰子,這時抬頭揮了揮手:“林耀估計喝猛了,先回去吧?!?
林耀回過頭看著齊健,都想過去問齊哥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變質的東西了,這要擱以前,他要想提前走,齊健不折騰夠半小時不會放他走,今天居然會出來幫他打圓場。
“謝了齊哥,”林耀沖一屋子人抱了抱拳,“各位英雄,下周我做東?!?
“是高了,”有人接了一句,“快回去睡吧。”
連軍跟著他們出了包廂,拽著林耀胳膊:“你怎么回去?還打算開車?”
“我送他。”關澤說。
“進去玩你的吧?!绷忠堰B軍推回包廂里,轉身往樓下走。
關澤看他走得有點晃,但還算穩(wěn),于是沒有過去扶,只是在后面跟著,琢磨著如果這孩子突然往前栽下去他是應該揪衣領還是拉皮帶。
不過一直走到停車場,林耀都很爭氣地沒有倒下,到了車旁邊才一下靠到了車上:“哎我就日了,又喝急了,簡直是天眩地轉天王蓋地虎?!?
“上去,”關澤聽著他東一句西一句的很想笑,拉開車門把他塞了進去,“你話真多,還花樣翻新?!?
“從小我媽就說我話多,”林耀閉上眼睛,“我媽說話多的小孩兒招人喜歡……”
“還有什么新詞兒,說來我長長見識?!标P澤上了車,關上車門之后突然往林耀這邊壓了過來。
林耀睜開眼,看到了距離他不到10公分的關澤的臉,先是心里一顫,緊接著有些不相信關澤能這么主動,他下意識地吼了一聲:“你干嘛!”
“哎喲,”這一聲暴喝把關澤嚇了一大跳,差點要蹦起來撞上車頂了,“安全帶!你喊個什么勁兒啊!”
“哦?!绷忠哪樍⒖桃魂嚢l(fā)燒,真想一頭磕到車窗上暈死過去算了,混亂當中又吐嚕出一句,“我以為你……”
“以為我要占你便宜???”關澤把安全帶拉出來扣上了,發(fā)動了車子,“我又沒喝高?!?
“哎快別說了?!绷忠焓衷谧约耗樕洗炅藥紫?,碰到了左臉的傷,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氣。
“你瞇一會兒吧,到你家了我叫你?!标P澤看出了他的尷尬,沒再說別的。
車開到一半,經過一座橋的時候,一直老實地窩在副駕上閉目假寐的林耀突然睜開眼坐直了身體。
“怎么?”關澤看了他一眼,松開了油門,車速降了下來。
“停車,要死?!绷忠欀冀忾_了安全帶。
關澤很快地把車停在了橋上,估計林耀是要吐,不過他很佩服林耀,這孩子就是在這種馬上要吐了的情況下都不肯好好說話。
把車停下了之后關澤下了車,繞到后面拿了瓶水,發(fā)現林耀還沒下車,他過去拉開了副駕駛的門,手撐在車頂上看著林耀:“您是現在吐還是一會兒吐?”
林耀沒說話,他胃不舒服,想緩緩勁再下車,他擰著眉毛轉臉瞅了一眼關澤,本來想瞅一眼就行,但瞅過去之后就挪不開眼了。
關澤彎腰撐著車頂的這個姿勢,繃開了他本來就有兩顆扣子沒系的領口,都不用仔細瞄就能清楚地看到他鎖骨和胸口,林耀瞬間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。
要不說酒這玩意兒不能碰呢,碰也不能跟灌涼白開似的就那咕嘟,容易誤事兒,特別是容易讓人抽風。
林耀想都沒多想,直接把手往車外一伸,摸進了關澤的衣領,按在了他胸口上。
關澤溫熱的皮膚讓他腦子充血充得成紅色的了,他跳下了車,湊到了關澤眼前,他想在關澤的嘴上親一下。
他的動作讓關澤整個人愣在了原地,瞪著他都沒來得及躲開。
林耀也停下了,他在某個角落幸存著的理智在最后一秒鐘拉住了他罪惡的嘴,于是他也定格,跟關澤面對面地相互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