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辰的雙手劇烈顫抖著,指節(jié)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。他的眼中布滿血絲,視線模糊得幾乎看不清前方那道單薄的身影。喉結(jié)艱難地滾動了幾下,最終從牙縫里擠出命令:"所有人...立刻進入傳送陣!
"可是白螢她——"王妙妙的聲音帶著哭腔,手指死死攥住衣角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"快走!"軒轅辰的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,渾濁的淚水在布滿皺紋的臉上蜿蜒而下。
他固執(zhí)地相信著,相信那個倔強的丫頭一定會跟上來......
華陽老祖的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,精心布置的殺局竟被一個元嬰期的小輩生生撕開缺口!
"休想!"
他歇斯底里的咆哮,血色巨劍爆發(fā)出刺目的猩紅光芒,劍身上纏繞的怨靈發(fā)出凄厲的哀嚎。
整片天地在這一劍之下戰(zhàn)栗。
劍光所過之處,空間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裂,露出后面猙獰的虛空亂流。
這一劍凝聚了煉虛期修士全部的怒火與殺意,誓要將傳送陣連同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一起碾為齏粉!
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——
白螢突然笑了。
那笑容純凈得像是一朵純白的花,在漫天殺機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。
她沒有像她說的那樣進入到陣法之中,而是毫不猶豫地迎著毀天滅地的劍光踏出一步,同時,她將體內(nèi)最后的靈力瘋狂注入腳下陣法。
經(jīng)脈在過度透支下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哀鳴,細(xì)密的血珠從每一個毛孔滲出,轉(zhuǎn)眼間就將素白的衣衫染成刺目的猩紅。
"白螢!"
靈霄宗眾人的呼喊撕心裂肺。
王妙妙眼前一黑,幾乎昏厥過去。
慕容瑾呆滯地望著這一幕,胸腔里傳來心臟碎裂般的劇痛。
他發(fā)瘋似的祭出本命法器,不顧一切地撞擊著防御結(jié)界。"讓我出去!"
他的嘶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,法器在撞擊中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哀鳴。
但白螢以性命為代價布下的防御陣法,豈是那么容易破開的?
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破開,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!
慕容瑾的心里是說不出的絕望。
軒轅辰老淚縱橫,卻仍用顫抖的雙臂死死攔住想要沖出去的弟子們。
直到此刻,他們才終于明白白螢的打算——
這個傻丫頭,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們一起離開!
"住手......都住手......"軒轅辰的聲音支離破碎,"不要......辜負(fù)她的苦心.......這是她好不容易布下的陣法......"
璀璨的傳送光芒沖天而起,將靈霄宗眾人籠罩其中。
白螢站在光柱之外,染血的唇角掛著釋然的微笑。
這一刻,她想起了很多——
初入靈霄宗時,師尊親手為她系上弟子玉牌;
修煉時,王妙妙偷偷塞來的那枚的糖果;
每次突破時,整個宗門為她歡呼的溫暖笑容......
這些細(xì)碎的溫暖,遠比那個冰冷家族給她的傷害更加真實。
他們,才是她真正的家人啊。
現(xiàn)在,該輪到她來守護這份溫暖了。
白螢將一張符咒朝著他們丟了過去,這是齊浩元送給她的保命符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