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章購買比例不夠可能會看到重復(fù)章節(jié),6小時后會替換,么噠~“這么快就做好了?”晏航拿起小石子兒,中間穿繩子的眼兒都已經(jīng)鉆好了。
“不,快了,”初一有些緊張地看著他,“喜歡嗎?”
“嗯。”晏航點點頭,把紅繩從小眼兒里穿了過去。
往腳踝上系的時候,初一又小聲解釋:“眼兒太,太小,皮繩兒和編,編的繩,子穿,不過去。”
“這個就行。”晏航說。
“主,要是我也不,不會編?!背跻徽f。
晏航笑了起來:“知道了?!?
這顆小石子兒還挺酷的,造型簡單大方,顏色簡潔干凈,系到腳踝上還挺有范兒的。
“其實你審美比你平時展現(xiàn)出來的要強點兒。”晏航抬了抬腿,沖他展示了一下腳踝。
“土,土狗的審,美,”初一笑了笑,伸手在他腳踝上握了一下,“好看?!?
“有我的嗎?”老爸在前頭聽著,這會兒回過頭問了一句,“小土狗?!?
“有好,多呢,”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,“給你看,照片你挑,挑一個?!?
“好?!崩习贮c了點頭。
初一拿出了手機,按了一下,然后三個人一塊兒看著黑色的屏幕。
晏航感覺這手機大概是剛才被梁兵摔過,已經(jīng)不太行了,亮屏的時間比平時要漫長得多。
中途初一甚至還有空用手擦了擦屏幕上的灰。
“我們在干嘛?”老爸問。
“等著看照片?!标毯秸f。
“哦?!崩习贮c了點頭。
屏幕終于亮了,初一戳了一下相冊,相冊打開得倒是挺快,里面那個叫“小石頭”的文件夾打開得也快,就是打開之后,一張張黑色的方塊兒排列著,好半天都沒有變化。
“有張合,合照,”初一揉揉鼻子,點開了其中一個黑塊兒,然后一手拿著手機,一手托腮,“時,時光荏,苒啊?!?
“是啊,”老爸摸了摸下巴,“我胡子都長出來了?!?
好容易這張照片打開了,初一把圖片放大:“就,就是這些,其實不,好看?!?
“挺好看的,”老爸拿過手機,“我仔細看看,挑一個,你也給我鉆個眼兒吧?”
“嗯!”初一馬上點頭。
晏航看了他一眼,感覺老爸叫他小可憐兒一點都沒叫錯,估計這些石頭他都沒給任何人展示過,也不會有人說好看,更不會有人說要挑一個讓他給鉆個眼兒。
初一的小石頭都挺小的,大概小石頭不用磨太久,也好藏。
但是顏色和形狀還挺豐富,復(fù)雜一些的還有花瓣形狀的,談不上多精致,但都很可愛。
“這個紅色的是涂了顏料嗎?”老爸指著一顆紅色里帶著點兒橙色的圓形小石頭問。
“本來就這,這樣,”初一說,“河里找,到的。”
“我挑這個吧,可以戴手上?!崩习终f。
“我明,天帶給,你?!背跻恍χf。
“謝謝?!崩习终f。
“不,客氣?!背跻粩[擺手。
黑色小石頭冰涼涼的,晏航一直能感覺得到,冰涼的小小的一個點,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。
下車之前他沒忍住把紅繩的活結(jié)打開了,改成了死扣。
初一的心意,萬一不小心丟了多不好。
今天是音樂節(jié)第一天,又是周五,廣場上人非常多,一下車就仿佛是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音箱里。
音樂聲,人的笑聲喊聲。
晏航站在廣場靠近馬路的人行道上,有點兒愣神。
他不太喜歡熱鬧,更多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發(fā)呆,老爸很了解他的習(xí)慣,所以也不會帶他上這種場合來湊熱鬧。
今天這場面算得上他除了新年焰火晚會之外見過的最熱鬧的了。
“過去前面嗎?”老爸問。
晏航?jīng)]說話,有些猶豫,他看了一眼初一。
初一看上去挺興奮,一直轉(zhuǎn)著腦袋東張西望的,眼睛里閃著光。
“到那邊樹那兒吧,太近了全看后腦勺了,聲音也不對?!标毯街噶酥盖懊娴囊豢脴洹?
樹下人也不少,一張石凳上都站著人。
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從上面下去了一個,晏航一看,趕緊拽著初一兩步?jīng)_了過去,把他往石凳上推:“上去上去上去……”
“啊。”初一也趕緊踩到了石凳上。
不過石凳上人有點兒多,他上去之后不太站得住。
“扶著我啊?!标毯秸f。
初一把胳膊搭到了他肩上,想了想又笑了:“小矮,子。”
“你他媽下來?!标毯娇粗?。
“不。”初一笑著搖頭。
舞臺那邊傳來了幾聲鼓聲,四周的人一塊兒喊了起來,初一很快地轉(zhuǎn)過頭去盯著那邊。
晏航覺得初一是個挺神奇的人。
就在一個小時之前,他剛在河邊,被人打,摔手機,還差點兒被扒了褲子,但現(xiàn)在卻已經(jīng)完全沒事了。
或者說,從離開河邊回到他家的時候起,他就已經(jīng)基本恢復(fù)常態(tài)了。
這種驚人的修復(fù)能力讓晏航有些感慨。
初一不再去多說這件事的前因后果,也沒有問他和老爸是怎么找過去的,關(guān)于這件事的討論連一秒鐘都沒有進行過。
非常干脆利落地就這么被扔到了一邊。
無論初一這樣的能力是主動獲得還是被動獲得,都讓晏航覺得這個小孩兒有著相當(dāng)牛逼的承受力。
老爸不知道去哪兒轉(zhuǎn)了一圈兒,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三個小望遠鏡。
“用這個吧,”他把望遠鏡遞給晏航和初一,“看得清?!?
“謝,謝謝晏叔,叔?!背跻唤舆^望遠鏡。
“不用叫得這么標準,”老爸說,“這一長串的多費勁。”
“謝謝叔。”初一說。
“對,這么叫就輕松多了?!崩习贮c頭。
初一低頭看了看望遠鏡:“我沒,玩過這,這個?!?
“現(xiàn)在玩唄,”晏航笑笑,拿著望遠鏡往舞臺那邊看了看,幾個光頭小青年站在上頭,“挺清楚?!?
“啊,”初一也把望遠鏡拿到眼前,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,“好,遠啊?!?
晏航看著他。
他也看了晏航一眼,頓了頓之后很平靜地把望遠鏡掉了個個兒:“知道了?!?
晏航?jīng)]忍住樂了:“土貨?!?
“洋貨,”初一拿著望遠鏡繼續(xù)看,“認,真點兒?!?
他們到的時候音樂節(jié)已經(jīng)開始了挺長時間,所以這會兒廣場上的人情緒都已經(jīng)被調(diào)動起來了,臺上有點兒動靜,下邊兒就有人把手舉起來晃。
這個光頭青年們的樂隊開始表演的時候,下面的喊聲把音樂聲都快蓋掉了。
前奏很熟悉,晏航看了老爸一眼。
這是老爸很喜歡的一首歌。
老爸對英文的了解只限于叫哈嘍嗨拜,但卻硬是能把這首歌唱下來。
“oneday,iontbeinsane……”老爸果然跟著開始唱了。
晏航笑了笑,跟著一塊兒唱了一句:“ontplay,alltheirfoolishgames,eallneedtoplay……”
初一也顧不上看臺上了,轉(zhuǎn)過頭看著他倆。
“怎么了?”晏航問。
“沒,沒怎么,”初一說,“隨便吃,個驚。”
這首唱完,樂隊又唱了首自己的原創(chuàng),挺火爆,大家的手都舉了起來,跟一片小樹林似的。
晏航看著眼前晃動的這些胳膊,有些恍惚。
耳朵里的聲音也慢慢遠去了,只剩了強光之下這一片搖曳著的影子。
像是在吶喊。
也像是在掙扎。
黑白色的無聲混亂。
有人在他臉上輕輕彈了一下,晏航回過神,瞬間回來的音樂聲和喊聲猛地灌進耳朵里,他差點兒喘不上來氣兒。
“初一,”老爸叫了初一一聲,“咱們換個地兒怎么樣?”
“好?!背跻幌攵紱]想就答應(yīng)了。
“去那邊,遠一些的地方,”老爸指了指廣場對面街一個商場,“那邊二樓好像有個露天茶吧?”
初一拿著望遠鏡看了看:“是的,我請,請你們喝,茶吧?!?
“一月就五十塊錢都不夠讓人搶的,”晏航說,“還成天想著請客?!?
“也不,不是每次都,被搶?!背跻惶铝耸?。
“有叔在,還輪不上你請客,”老爸笑了笑,“走,去那兒坐會兒。”
晏航轉(zhuǎn)身跟著老爸往那邊走。
走了兩步,有人抓住了他的手,他回過頭,是初一。
初一沖他笑笑:“你手,有點兒涼?!?
“嗯,”晏航應(yīng)了一聲,“風(fēng)大。”
往前走了幾步,初一卻沒有松開他手的意思,他又看了初一一眼:“要不你叫我聲哥,我牽你過街?”
“你是,不是害,怕?!背跻粏?。
晏航頓了頓,沒說話。
初一依舊沒撒手,他倆跟傻子似的手拉手地跟在老爸身后過了馬路。
二樓的露臺茶吧人也不少,都是來音樂節(jié)湊熱鬧的,不是特別狂熱的話,坐在這里,音樂也聽得見,舞臺也能看得到,還能坐著喝杯茶,挺舒服的。
他們找了個空桌坐下,老爸點了壺水果花茶給他倆,自己要了壺綠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