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給我起來!”
許青山伸手,把他們一個個都從地上拽了起來,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真切的笑模樣,“都是自家兄弟,往后少來這套虛的。把這果子吃了,今晚好生睡一覺,明日起來,再把那套拳法練練,可別糟蹋了這老天爺給的機(jī)緣?!?
當(dāng)晚,王虎他們仨,各自在自個兒屋里頭,把那紅果子給吞了下去。
那滋味,真是沒法說。
不僅味道甜美至極,而且吃完渾身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三兄弟再站在許青山跟前的時候,那精氣神,跟昨天比,簡直就是兩個人。原本就壯實的身板,瞅著更結(jié)實了幾分,走道都帶風(fēng)。
那力氣,更是不用說,感覺能一拳頭打死一頭牛。
眼神也比以前亮堂多了,透著一股子精悍。
再練起那《黑虎拳法》來,也比以前順溜多了,一招一式之間,竟也帶上了那么點兒虎虎生風(fēng)的威勢。
把這朱果的事兒拾掇利索了,許青山這心里頭,也是敞亮了不少。
他瞅著眼前這三個對他死心塌地,本事又長了一大截的得力幫手,再想起石老山那片還沒開墾的廣闊地界,心里頭那股子建功立業(yè)的豪情,又跟那燒開了的水似的,咕嘟咕嘟往上冒。
他對王虎他們仨說道:“現(xiàn)在咱們手里頭也寬裕了些,石老山那張地契,也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卮г趹牙锪?,可這事兒啊,才剛剛開了個頭,那石老山,前前后后加起來,有好幾十里地呢,凈是些沒人要的荒山野嶺,想要把它真正變成咱們能安身立命,傳子傳孫的基業(yè),光靠咱們這幾條槍,那是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使的?!?
王虎他們一聽,立馬神色一正,胸脯拍得山響:“許大官人只管吩咐!俺們兄弟,就是把這條命搭進(jìn)去,也絕不含糊!”
許青山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先坐下,別那么咋咋呼呼的:“沒那么嚇人?!?
他頓了頓,呷了口茶,才慢悠悠地繼續(xù)說,“你們幾個,怕是還不知道。前些日子,咱們從云州府回來的那趟,在黑風(fēng)嶺那塊兒,碰上過一伙子打家劫舍的山賊,領(lǐng)頭的那個,叫什么李黑風(fēng)?!?
他三兩語,把當(dāng)時怎么用雷霆手段震住那伙人,又怎么給了他們五兩銀子和一些尋常的糧食種子,打發(fā)他們先去石老山山腳下尋摸個地方安頓下來,試著開墾點荒地的事情,簡明扼要地給他們說了一遍。
王虎是跟著一塊兒經(jīng)歷過那場事的,自然曉得其中的兇險和自家公子的神勇。
王豹和王熊這哥倆,還是頭一回聽說這茬兒,臉上那表情,又是驚訝又是佩服,就跟聽那說書先生講古似的。
他們是真沒想到,自家公子爺在處置那般兇悍的山賊時,就已經(jīng)在為更長遠(yuǎn)的將來暗地里頭下棋布局了。
這份深沉的心思和過人的膽魄,著實讓他們這些個只會使傻力氣的粗人,從心底里頭感到汗顏,也更加鐵了心地要跟著他干。
“算算這日子口,那個叫李黑風(fēng)的,要是還算守點信用,沒拿著銀子就拍屁股跑路的話,帶著他那些個弟兄,也該在石老山那邊落腳有個十天八天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