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到了嗎?”
安江等到魏躍輝離開后,便看著余強淡淡道。
“到了,已經(jīng)到了?!庇鄰娀琶c頭稱是,朝不遠處兩名警員招招手,示意他們兩個過來后,向安江介紹道:“安書記,就是他們兩個,情況我已經(jīng)跟他們說過了?!?
“安書記,您好,我是高盧縣刑警隊副隊長鄭紅兵?!编嵓t兵急忙向安江打了個立正,然后道:“關(guān)于您提出的問題,余局已經(jīng)跟我說過了,當初之所以考慮到勸阻證人,是因為證人給出的內(nèi)容不足以采信作為推翻自殺的確鑿證據(jù),再加上這件事情因為涉嫌到拆遷,在社會上造成的影響很惡劣,甚至還有一些海外媒體介入,所以我們就希望盡快確定情況,平息輿論,所以就……”
“紅兵同志,我看你干刑警屈才了,你這么關(guān)注輿論問題,應(yīng)該去你們縣委宣傳部嘛!”安江一抬手,打斷了鄭紅兵的話,嘲諷一句,嗆得鄭紅兵臉紅脖子粗后,冷聲呵斥道:“你是警察,而且是刑警,你負責的工作應(yīng)該是調(diào)查清楚事實真相,而不是去關(guān)心輿論是怎么樣的,而且,輿論不是蠻干壓下去的,是用真相來化解的!如果你沒有給老百姓一顆公平正義之心,那就趁早把你的警服扒下來,只要不干警察,愛干什么干什么去!”
“是,是,我當時……”鄭紅兵滿臉尷尬,慌忙就要把打好的腹稿說出來辯解。
但不等他的話說完,安江便再度抬手,打斷了鄭紅兵的話,冷聲道:“具體原因,你不用向我解釋,向聯(lián)合調(diào)查組做出具體說明!”
鄭紅兵腦袋低垂,顫聲稱是,眼角余光向余強瞄去,眼底滿是忐忑。
余強向他使了個眼神,示意他不必這么緊張。
“有法必依,執(zhí)法必嚴,違法必究!任何人,都不能以任何理由違背這個規(guī)則!”而在這時,安江冷然一句,向李國平沉聲道:“國平同志,深入徹底的查一查,看看還有多少這種以平息輿論為由,行糊涂執(zhí)法的事情!發(fā)現(xiàn)一件,徹查一件,不要姑息,不要輕縱,該留置就留置,該開出黨籍警籍就開除黨籍警籍,警察隊伍事涉老百姓切身的公平正義,絕不能出現(xiàn)藏污納垢的事情!”
李國平恭敬點頭稱是:“安書記,請您放心,我一定徹查到底,絕不輕縱!”
鄭紅兵聽著這殺氣騰騰的一一句,臉色蒼白如紙,額頭爬滿了冷汗。
聽安江這話的意思,不止是要查楚天闊死亡這一件事那么簡單,而是要以此為由,從他身上挖更多的事情。
只是,他身上,真的不干凈啊,不然的話,余強當初怎么會讓他干這件事,他又怎么會答應(yīng)余強去出這個面呢?
他忍不住又向余強看了眼,目光所及,余強腦袋低垂,緘默無,這一幕,讓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。
可是他也明白,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余強真的是什么都沒辦法說。
“把人帶回去開展調(diào)查吧。”安江點點頭,淡淡道。
李國平恭敬稱是,然后便帶著鄭紅兵和葉明富向聯(lián)合調(diào)查組的車輛走去。
安江等到人離開后,向余強深深的掃了眼,沉聲道:“余強同志,剛剛有些話我沒說,但我現(xiàn)在覺得,我有必要跟你說一說!能做一回英雄,很不容易,英雄遲暮不要緊,可是,最怕從人人敬仰的英雄,變成人人唾棄的狗熊!我想,你師父當初的那十七刀,應(yīng)該有不少刀是替你挨的吧,他幫你擋刀,應(yīng)該是希望你能做個好警察!別讓他覺得,他當初的犧牲是白費了,豁出命去,結(jié)果救了個禍害出來!”
余強聽到安江的話,腦袋低垂,身體都有些瑟縮顫抖。
安江這話,太捅他的心窩子了。
英雄?狗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