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出不去。
這個家伙現(xiàn)在急得不行,
在家中來回踱步。
他的妻子是一個大家閨秀,出身高貴,見自家丈夫如此膽小怕事,忍不住斥責(zé)道:
“你好歹也是朝中大員,連禮部尚書都已經(jīng)到了城樓上鎮(zhèn)守皇宮,你怎能如此貪生怕死?”
“婦人之見——!你懂什么?”這禮部侍郎沒好氣道:“禮部尚書那是朝廷的大官,老子是嗎?老子不是!我就一個小小的四五品的侍郎,他的官給老子做,老子就去!要給朱家殉國,那也得給我好處吧?這天下誰當(dāng)家,老子一樣給誰打工!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“什么——!”妻子聞,頓時大怒,啪的一聲,直接一巴掌就朝著自家丈夫的臉上扇過去,“無恥!夫君,你連一點文人的傲骨都沒有了嗎?我要回娘家去了,身為你的妻子,恥與你為伍!”
“啊?別呀夫人!你可是我的靠山,你可不能走。”
這個侍郎捂著臉一臉委屈。
他就是怕死。
風(fēng)骨又不能當(dāng)飯吃。
但可不能讓老婆回娘家。
自己的仕途可都是因為娶了這個妻子,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。
臨近不遠(yuǎn)。
刑部員外郎的家中。
他一早就聽到了風(fēng)聲,現(xiàn)在就打算守著自家的府邸。
住在他隔壁小院的刑部同僚,主管卷宗的主事,也翻墻爬了過來。
還帶著自家的妻兒老小。
“老王,你怎么爬我家圍墻啊?”
“唉喲,什么時候了,咱們抱團(tuán)一起,更安全一點,你傻嗎?”
“也是也是,我這有一把火銃,乃是我偷偷藏的,你會用嗎?”
“呃,打手銃我會,這……真……不會!”
二人大眼瞪小眼,頃刻無語。
沒有辦法,兩人只能是抓緊找趁手的武器。
接著喚來兩家下人,開始守住大門。
就為了防止有賊人侵入。
這時,刑部主事,忍不住好奇問道:
“老張,你怎么看啊,今天這事?有好沒好呀?”
員外郎聞一嘆,直不諱,“咱們這個監(jiān)國殿下那是玩絕了!那些勛貴和商賈們,能不反嗎?我看六部跟著去的一把手們都要死!”
“那他們還去?”
“你傻呀?不去?等著陛下回來,也是死路一條!他們比不得咱們!他們是誰?六部的堂官那都是尚書部堂,都是咱大明正二品的大員,不跟著殿下一起生死相隨,日后還怎么做官?”
“這倒也是,咱們還是事不關(guān)己高高掛起,為官之道還是活著才行……”
翰林院大學(xué)士的家中。
他也是一個滿口圣人之,道德文章、之乎者也的老頭。
此刻這老頭正在讓家丁們趕緊收拾家產(chǎn)。
口中不斷念叨,
“不行,得從南門的狗洞鉆出去!這京師現(xiàn)在是一點兒也不能待了,還是江南的老家好……,那監(jiān)國跟那群賊人都瘋了,這真是害苦了我們這些讀書人!”
說著,這頭發(fā)花白的大儒,見家丁們還不抓點緊,急得大罵,“你們抓緊!是要老爺跟著你們一起死嗎?快快收拾那些古董字畫,這可都是寶貝!唉喲喂,還有我那顏真卿的真跡呀!輕點,輕點……,讀書人的寶貝呀!”
家丁們連忙“是”“是”“是”……,
但心底里都對自家老爺看不上。
一個下人,忍不住小聲咒罵,“老不死的,圣人文章還不如老子的擦屁股紙有用,沒點硬骨頭!”
一旁的小丫鬟,也跟著罵了一聲,“就是,半只腳都要入土了,還一肚子的茍且偷生,平日里還天天教育我們……惡心死了!”
城上殺氣森森,
城內(nèi)百態(tài)叢生。
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,大明朝的那一位監(jiān)國殿下,還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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