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去開車。
陸謹川已經(jīng)跟江義通過了電話。
他只說了一句:“盯住死者家屬?!?
結(jié)束通話之后,他轉(zhuǎn)身看溫迎。
溫迎也迎上他視線,緩了一口氣,才問:“要是我不發(fā)現(xiàn),你就一直不打算說當初助力我的事?”
陸謹川單手抄兜,清沉的嗓音不疾不徐:“有這個打算?!?
溫迎盯著他,不放過任何表情:“那時候,我們好像沒有很熟?!?
最多,僅是見過。
畢竟兩家老人是戰(zhàn)友,僅僅見過兩三次而已。
陸謹川沒說話。
溫迎若有所思地猛不丁說了句:“你暗戀我?”
恰好,姜黎將車開過來了。
陸謹川這才垂眸凝視她,沒有半分避躲和不好意思:“不好意思,這事還要打報告嗎?”
“……”
溫迎其實就是試探性一問。
他還真?
不過今天……
“剛剛,你倒是護著我。”陸謹川慢悠悠說了句。
那么果斷的,幫他平穩(wěn)局勢。
搶回了市場主動權(quán)。
其實裴敘白這一手,影響很大,要是真拿不出證據(jù),粵科就是最大的贏家。
說白了,但凡他和溫迎面和心不和,或者分歧嚴重,今天都未必會是非常順利的局面。
這也是,裴敘白計劃中的一環(huán)罷了。
溫迎這倒是沒否認什么:“你覺得我會拎不清嗎?”
她這坦誠的樣子,陸謹川倒是挑了下眉。
不多時。
手機再次響起來。
陸謹川接起來,那邊說了什么,他應了聲:“知道了,你親自去辦一趟,家屬不用追究,給予最厚重補償,晚點出一下聲明。”
掛了后看向溫迎:“有空嗎?回一趟老宅可以嗎?”
溫迎不解了下:“有什么事?”
“奶奶壽宴籌備的差不多了,需要一起回去一起到場?!痹捖?,他斂眸看她,“過后,就不需要你再為難配合了?!?
溫迎明白了他是說壽宴結(jié)束后,處理他們關(guān)系事宜。
也是因為孩子的事,陸謹川也與她徹底決定好劃清界限了。
他沒道理不怪她的“絕情狠心”。
“可以?!彼鬼粗约盒「棺呱窳藭海宪嚽翱此?,“那這次事故……”
聽著她干脆的回答,陸謹川喉結(jié)滾了下,還是抬手幫她抵在車頂,“你覺得,除了裴敘白,誰更有理做?”
溫迎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顯然……想搞他們的,還不僅僅是裴敘白。
事情復雜。
她點了下頭。
上車之后。
溫迎才問了一句:“事故去世的那位,究竟什么情況?查到了?”
剛剛那兩通電話,她覺得應該是有眉目了。
陸謹川黑眸微凝:“這個工人是癌癥晚期。”
聽到關(guān)鍵詞。
溫迎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攥緊了下。
“已經(jīng)沒治了,活不了兩個月,而他的女兒,剛剛十七歲,也是白血病,后期治療需要大量資金,這個工人若是因病去世,他的妻子是支撐不了高昂治療費用的?!?
溫迎瞬間明白了。
這是……以身赴死,給自己孩子求一線生機?
畢竟若是以公司事故,可以獲得一大筆賠償。
至于是誰找了這個工人……
她垂眼,掩蓋住了思緒。
同為絕癥病人,她太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。
那她呢?
經(jīng)過人流的二次傷害后,她手術(shù)幾率,會高嗎?
“陸謹川?!睖赜鋈唤辛寺曀拿帧?
他偏頭,“怎么了?這么嚴肅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