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黎甚至連陸家都還未知會。
溫迎從手術(shù)室出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快凌晨十二點了。
她手臂重新接上,打上了石膏。
周聿看著她受傷,臉色難看得厲害,一路護(hù)送到了病房里。
要不是他制服了發(fā)瘋的周明康,或許今晚什么都不會發(fā)生了。
他看著溫迎蒼白著臉,坐在她床邊,眼睛都通紅,握住了她的手。
溫迎麻藥醒得很快。
感受到有人握著她的手,她大腦還未徹底清醒,下意識以為,是不是陸謹(jǐn)川?
睜開眼后。
對上了周聿的眼睛,他喜出望外看著她:“醒了?還疼不疼?我叫護(hù)士過來給你看看要不要上止痛?”
溫迎思緒漸漸回籠,看了眼自己被他緊握的手,慢慢抽出來:“不用。”
她頭疼得厲害,甚至不想虛與委蛇什么。
周聿看得真切她的疏離。
臉上的欣喜也撤去:“你在擔(dān)心陸謹(jǐn)川是嗎?”
溫迎靜靜看他:“難道不應(yīng)該?”
周聿被狠狠一噎,表情也難過又冰冷了一瞬:“他剛出來,還在icu?!?
聽到icu,溫迎心口狠狠一擰。
她顧不得自己麻醉還未徹底散掉,支撐著自己就要起身。
周聿攥緊拳頭,還是急忙附身制止她:“他死不了!你用不著這么著急!躺著!”
溫迎漠然看著他:“你阻攔我有理由嗎?周聿,周明康為什么發(fā)瘋,你心知肚明。”
周聿聲音瞬間遏制。
臉色一寸寸僵持又冷凝。
溫迎當(dāng)然從周明康只片語之中就分析得出問題。
無非是被激化了事態(tài)。
否則,今天誰都不用出事。
她不想管周聿是什么情緒。
艱難的下床。
踩著虛晃的步伐一步步往外走。
icu病區(qū)距離這邊不算遠(yuǎn),加上她找到了姜黎,姜黎帶著她直接過去。
隔著一道門,她看到了里面躺著的男人。
他還未清醒。
戴著氧氣面罩,身上被處理過,繃帶一圈又一圈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陸謹(jǐn)川。
那一刻,溫迎覺得喉嚨在閉合,有窒息之感。
她單手撐著玻璃,深吸一口氣。
“醫(yī)生怎么說?”
姜黎皺眉:“陸總后背有刀傷很深,出血太多,加上墜落的您,加重傷勢,身上有一些輕微骨折,一時半會兒可能……還醒不來?!?
傷上加傷。
他甚至不敢想,陸總是怎么拖著本就受傷流血過多的身體沖過去接住太太的。
全靠那點意志力了。
絲毫不顧自己死活。
溫迎望著里面的陸謹(jǐn)川,好一會兒才垂著眼緩了口氣,壓下泛濫不休的澀痛:“辛苦你了,他得事先壓著,公司那邊別漏了,陸家這邊我找機會說?!?
姜黎凝重道:“最近確實是關(guān)鍵時期,陸氏集團(tuán)跟政府上頭有重大工程合作,還要陸總?cè)毴驳某雒嫣幚?,合同還沒落實,總部多的是人盯著,一點錯差不能有?!?
尤其最近二房回國了,暗處一部分人已經(jīng)開始動蕩了。
這個時候出問題實在……
溫迎知道陸謹(jǐn)川身處高位會有許多問題和壓力。
眼下,卻只能先盡可能壓。
“迎迎,謹(jǐn)川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身后,驟然傳來一道聲音。
溫迎回過頭,便看到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到場的陸斯年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