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!它們就是仗著晚上咱們?nèi)死яR乏,防備松懈的時候搞偷襲,這說明它們不光兇,還很聰明,懂得利用時機,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時候動手?!?
崔三爺聞,贊許地點點頭:“媽的,這幫畜生還真他娘的精!”
大個兒也甕聲甕氣地在旁邊附和:“真精!”
金牙不耐煩地白了大個兒一眼:“你個夯貨,就知道跟著瞎起哄,喂,那個姓王的。”
我沒搭話,還在仔細(xì)的觀察下面的山魈老巢,金牙擰著眉推了我一把,“叫你呢,耳朵聾了?”
我這才猛然想起,之前為了留一手,我跟他們報的是假姓“王”。
媽的,差點忘了這茬。
我干笑著問他,“金牙大哥你有啥想問的?”
“你小子倒是說說,咱們現(xiàn)在怎么辦?就這么干等著天黑?這雪地里趴久了,非得凍死不可!”
眼下這情況,我也顧不上解釋,趕緊應(yīng)道:“咱們先不急著靠近,就在這外圍再仔細(xì)觀察觀察?!?
“山魈雖然是畜生,但據(jù)說通些靈性,如果首領(lǐng)真受了重傷,它們會自己去尋找草藥。咱們只要看看它們在附近采了些什么草藥,就能大致推斷出那母山魈傷勢的輕重。”
“這樣咱可能連進(jìn)巢穴都不用進(jìn)了,但還是得在外圍看看情況?!?
崔三爺眼睛一亮:“嘿,這法子不錯!就這么辦!”
他說著,解下自己那件厚實的羊皮襖,鋪在雪地上,又從背包里扯出幾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破舊白床單,示意我們披在身上。
雪地里,一身白,倒也能起到點隱蔽作用。
于是,他們?nèi)思由衔疫@個“顧問”,裹著白布,將皮襖墊在身下,蹭著雪地開始繞著那山魈老巢的外圍,頂著寒風(fēng),一點點地緩慢移動,仔細(xì)搜尋著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。
大個兒更是攥著一顆雷管,隨時準(zhǔn)備點弦。
這個架勢,看得我是頭皮發(fā)麻。
心里不住的做祈禱,“老天爺啊,我還年輕,可別讓我折在這兒??!”
風(fēng)雪刮得更緊了,雪粒子抽打在臉上,生疼。
我們四個像雪地里的耗子一樣,一點點往前挪。
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,身子底下墊著羊皮襖還好些,可手腳露在外面,不多會兒就凍得又紅又腫,跟蘿卜似的。
我瞇著眼睛,努力想從白茫茫一片中分辨出點什么。
果然像楊金山說的那樣,這兩邊的山頭上漫山遍野都是那些畜生的影子。
它們?nèi)宄扇旱木墼谝黄穑械脑诳輼涞紫屡僦?,有的在石縫里頭掏著,但它們很多都是找著找著就打起來了。
看它們那架勢,不像是在覓食,倒更像是在找東西,而且是很急切地在找。
“他娘的,”崔三爺壓低聲音罵了一句,“看來小兄弟說的沒錯,它們八成就是在找藥。”
我點點頭,心里卻在琢磨另一件事。
楊金山說,山溝入口處有不少小山魈的尸體,是被用類似砍刀什么的給劈死的。
這說明在我們之前,有人闖進(jìn)了山魈老巢,并且發(fā)生了正面沖突。
就在這時,金牙突然捅了捅崔三爺,“三爺,你看那邊!”
他抬手指向我們營地。
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遠(yuǎn)處山坡上,有那么一小撮山魈,一動不動地趴在雪地里,可它們的腦袋卻是齊刷刷地朝著我們營地。
它們沒有跟其他山魈那樣焦急地翻找藥草,而是在死盯著我們的營地!
“他娘的畜生!”金牙低聲咒罵,“這狗東西還惦記著咱們營地呢!”
我心里也是一沉。
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。
“媽的,俺去給它們添點堵!”大個兒說著就要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