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坡很陡,雪很深,我們走的異常艱難。
每個人都低著頭,咬著牙,拼命地往上爬,誰也不敢回頭看那個詭異的鎮(zhèn)子一眼,仿佛只要不去看,它就不存在一樣。
我們大概爬了半個多小時,所有人都氣喘吁吁。
按照正常的腳程,我們早該翻過這個山坡,將那個山坳遠遠地甩在身后了。
我停下腳步,回頭望去。
只一眼,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住了。
那個鎮(zhèn)子,非但沒有被我們甩在身后,反而離我們更近了。
它依舊靜靜地坐落在山坳里,但我們和它之間的距離,從視覺上看,至少縮短了一半。
那些屋舍的輪廓更加清晰了,甚至能隱約看到鎮(zhèn)子口那座木制牌坊。
“這......這他媽的怎么回事!”金牙第一個沒忍住,破口大罵起來。
“我們......我們一直在往上走??!”一個傷兵崩潰地喊道。
恐慌如同瘟疫,迅速在隊伍里蔓延開來。
“都他媽給老子閉嘴!”崔三爺猛地回頭,厲聲喝道,“慌什么!有小劉在,天塌不下來!”
他的吼聲暫時鎮(zhèn)住了騷動,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身上。
我感覺自己的后背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了。
我強作鎮(zhèn)定,再次下令:“換個方向!往東走!”
這一次,我們不再爬坡,而是橫向沿著山腰往東側(cè)移動。
所有人都走得飛快,幾乎是小跑起來,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,每個人的呼吸都像破舊的風箱。
可結果,比上一次更加令人絕望。
無論我們朝著哪個方向走,是東是西,是上是下,我們和那個鎮(zhèn)子的距離,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拉近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