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三爺硬著頭皮用力點(diǎn)頭,“對!陣法在,城就在!”
史可法像是卸下了千鈞重?fù)?dān),長長吁了一口氣。
他沒有再追問任何關(guān)于陣法如何維持的問題,只是再次深深一揖,比之前更加恭敬,甚至帶上了一絲虔誠。
“下官......明白了!多謝仙長指點(diǎn)迷津!有仙法護(hù)佑,我揚(yáng)州......必能守??!下官告退,不打擾仙長清修?!?
說完,他挺直身體,雖然依舊疲憊不堪,但眼神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直到史可法的背影完全看不見,崔三爺才像泄了氣的皮球,整個人癱軟下來,一屁股坐倒在石階上,后背重重靠在斷墻上,大口喘氣。
“操......”他低聲罵了一句,抬手抹了把額頭,“老子后背都他媽濕透了......”
我看著史可法消失的方向,又看看癱坐在地的崔三爺,心里五味雜陳:“三爺......您這謊話......要是讓他當(dāng)真了,真以為靠個不存在的陣法就能守下去,那......”
“管他那么多!”
崔三爺不耐煩的揮手打斷我,“老子又不是他娘的這個時代的人!再過半個月,咱們拍拍屁股走人,這鬼地方是死是活,關(guān)我們屁事!反正給了他個念想,別給咱們添亂就行!”
李若寒靠在墻邊,臉上沒什么表情。
刀疤抱著刀,目光掃過周圍地獄般的景象,眉頭緊鎖,但眼神里也找不到那種與城共存亡的悲憤。
金牙更是嗤笑一聲,嘀咕著“一群瘋子,早死早超生”。
陳雪站在稍遠(yuǎn)的陰影里,清冷的眸子掃過那些在廢墟中哀泣的幸存者,又看了看癱坐的崔三爺和我們,最終目光落在我臉上,停留了一瞬,隨即移開,依舊沒什么波瀾。
眼前的情況是很慘,簡直慘絕人寰。
比任何歷史書電視劇里描述的揚(yáng)州十日都要慘烈百倍。
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發(fā)瘋,自相殘殺變成欲望的野獸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