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第一更送到,謝謝兄弟們的打賞!)
張超覺得冬晴說的也有道理,本來跟趙四娘只是普通的會面,可現(xiàn)在畢竟是唐朝嘛。萬一到時傳出點風(fēng)風(fēng)語,再傳到崔十三娘那里,可就容易起誤會了。
想了想,張超覺得自己應(yīng)當(dāng)跟崔十三娘見個面。
先婚后愛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,既然婚期都定了,張超還是想要在婚前多了解了解她。畢竟那天見面不過一會,話都沒有說上兩句。
想到就做,張超直接寫了封信,倒也沒多說什么,只是提出想要約她見面。
寫好后,張超讓人把信交給崔府的柱子。柱子每天會到張家西市的鋪里買些熟食,張超知道她是崔十三娘貼身丫環(huán)的哥哥,因此托他送信。柱子已經(jīng)跟張家餅店的人很熟了,對于張超的要求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信秘密的交給了紅線,紅線交給了崔鶯鶯。
拿著這封信,崔鶯鶯也是猶豫了許久。以崔氏的家規(guī),這樣的私下會面行為當(dāng)然是不許的,但崔鶯鶯很想見見張三郎,尤其是如今婚期將近,崔家上下沒一個替她準備嫁妝,卻還全天的想謀奪她母親的嫁妝,這讓她心里越發(fā)的對崔家不滿。
她有滿腔的話語,想要找個人傾訴。
“十月初九,長安東南延興門內(nèi)新昌坊青龍寺上香。”懷著激動的心情,崔鶯鶯寫下這行字,信寫下之后,又有些緊張的看了好幾遍。
“紅線,你看我今天這字是不是寫的不好看?”
“小娘子,寫的很好啊。你這字可是臨的王右軍的貼,這字寫的跟那貼子上一樣的?!?
“真的嗎?”
紅線連連點頭,做為崔鶯鶯的貼身丫環(huán),她也是跟著一起讀書識字的。
“那你覺得這信箋如何?”
“會不會太素了一點,要不換上金花箋吧,再灑點薔薇香露,弄點金粉?!奔t線出主意道。
“啊,那樣會不會太過了點?!?
“那就這樣,不換了?!?
主仆兩個為了一個信箋討論了半天,最后還是決定素雅點好,將寫折好,并沒有啟名也沒有落款,這也是防止萬一信落到別人手里,終是不好。反正讓栓子去送信,信到了張三郎手里他也知道是誰送的。
“拜托你們兄妹了?!?
“小娘子放心吧,我哥辦事很牢靠的?!奔t線笑道,“小娘子,等你出嫁,一定要記得把我們兄妹一起帶去張家啊?!?
紅線一家都是當(dāng)年十三娘母親鄭氏帶來的陪嫁,因此他們也可以說是崔鶯鶯的人而不是崔家的人。
“放心吧,我肯定帶上你們的?!?
“那我就安心了?!奔t線將信揣進懷里送信去了。
張超很快拿到了回信,接到信后,他心里也非常的緊張,甚至帶著興奮。這種感覺,好像是當(dāng)年自己讀中學(xué)時第一次給女同學(xué)寫情書時的感覺一樣。
興奮,緊張。
折成方勝的信箋,還帶著絲香味。
慢慢打開,里面只有一句話。
“管家?!?
“少東家,你喚我?”
張超點頭,迫不急待的問,“管家,你知道青龍寺吧?”
“知道,延興門內(nèi)新昌坊中,是密宗祖庭。青龍寺最出名的是每年春的櫻花盛開之時,那時會有無數(shù)人前往賞花上香,熱鬧非凡。每年到了這個時候,寺內(nèi)還會舉辦俗講,相當(dāng)熱鬧的?!?
唐朝的櫻花,嗯,長安城的櫻花和洛陽城的牡丹,一樣的有名。
不過這櫻花是櫻桃之花。
十月初九,就是后天啊。
“秋月,快來給我磨墨,公子我要寫信了?!睆埑d奮的喊道。
文房四寶雖貴,不過如今張超家也算是大戶了,家里當(dāng)然也是備齊了的。張超甚至都已經(jīng)讓木匠打了一個大書柜,雖然現(xiàn)在上面還沒書。
秋月磨墨很熟練。
唐初的毛筆普遍較短粗,筆鋒非常硬,這種筆是為了適應(yīng)這個時期的書寫方式。唐人寫字,很多時候并不是鋪在桌子上寫,而是把卷軸拿在手里,左手握卷,右手提筆,是懸空寫的。
一邊寫,握卷的手還一邊轉(zhuǎn)動,非常考驗筆力。
張超毛筆字寫的非常一般,平時他都是用鵝毛筆,但第一次給未婚妻回信,張超打算還是用毛筆吧。
花了重金買回來的信箋鋪平,張超懸腕提筆,想了半天。
最后落筆。
“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后,不見不散!”
本來張超想把歐陽修整首詞抄下來,但想了下,又覺不妥,這首詞后半段可是寫的很悲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