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叔快不行了,等你去河北見最后一面?!?
秦敢蹲在地上,雙手抱著頭,用嘶啞的聲音說道。
“受傷了,還是生病了,就沒有大夫嗎?”
“我們前些天隨郎君到達黎陽,與曹國公李總管會面后,便駐扎在黎陽北面一座小城。那天,郎君帶著一隊騎兵到外面?zhèn)刹斓匦危蝗灰还珊颖迸衍姵夂蝌T兵殺出。郎君帶我們殲滅了這支斥候騎兵隊伍,可張叔中了一箭。當時還沒什么,可回去后發(fā)起了燒,傷口化膿爛了,軍中的大夫也看過了,用了各種藥,但就是不行。”
“張叔燒越來越重,到后面已經時?;杳灾藷岬臓C手。大夫們都說救不活了,郎君讓我趕回來,帶你去見張叔最后一面?!?
張超仔細的聽著,一下子判斷出,老爹是傷口感染了。
這種感染在這個時代是相當致命的,傷口感染而死的傷兵,比直接在戰(zhàn)場上戰(zhàn)死的士兵還多。
戰(zhàn)場上環(huán)境惡劣,士兵極易發(fā)生各種感染,尤其是受傷之口,戰(zhàn)場條件差,難以及時護理,更容易發(fā)生感染。
這年頭也沒有什么好的藥物,只能靠士兵自己的身體抵抗能力。身體強壯免疫力強的,也許發(fā)幾天燒后慢慢又撐過來了。
但如果身體差些,又得不到及時的醫(yī)護休息,那結果只會越來越重,最后感染而死。
老爹如今的情況,明顯就是受傷之后的傷口感染,十分嚴重了。
“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張叔,當時我就在他旁邊的?!?
張超拍了拍秦敢的肩膀,“戰(zhàn)場之上,哪里能處處顧的過來。不過,老爹的情況并不是就沒救了,我有一味藥,可以治此癥狀?!?
“可是,軍中的大夫都說藥石無治了,郎君和曹國公還請了黎陽附近的大夫過去醫(yī)治,都說不行了?!?
“他們說不行,是因為他們沒有藥,而我有藥?!?
張超的那個背包里就有治感染的抗生素藥,是頭孢菌素。這種藥在后世非常普遍,也很便宜。這種藥物可分布于身體各個部份,因此各個組織器官發(fā)生了感染,只要致病菌對頭孢敏感都可以選用他。他還是一種殺菌劑,而不像紅霉素等是抑菌素。他還不如青霉素那般容易過敏。
后世許多醫(yī)生都喜歡用這種藥,一旦病人感染、發(fā)燒,不管它是什么樣的感染,立即就用頭孢菌素。這藥國內產量大,價錢又便宜,使用普遍。
連張超包里的那個醫(yī)藥包里,都有著口服頭孢。
有了這個藥,老爹就還有希望救回來。
“你真有這樣的神藥,有成藥嗎?”
“嗯,在家里就有備。”
“那我們馬上回家,拿了藥立即趕回河北去。”
匆匆趕到窯洞,張超讓管家給秦敢準備熱水讓他洗個澡,恢復下體力。
“敢哥,老爹的事情,你不要跟其它人說,省的七娘她們聽了擔心。你先洗個澡休息下,我去拿藥?!?
打開炕角那個木箱的鎖,取出一個木箱,再打開上面的鎖,張超的那個背包就出現了。
取出醫(yī)藥盒,里面果然有口服的頭孢。除了頭孢,這個小醫(yī)藥盒里還有不少藥品,有止痛藥、止咳藥、活血藥、消毒藥、消炎藥和腸胃藥,風油精、感冒藥等,還有一些創(chuàng)傷的藥品和器材,紗布、繃帶、棉簽、創(chuàng)口貼,雙氧水、云南白藥等常用的傷口處理物品。
藥盒不大,但種類齊全,這本來是他準備居家旅行時用的,但其實買來置辦后卻根本沒去旅行過,在家遇到點小毛病,也是直接去醫(yī)療診所。
穿越的時候,他頭一次背著自己的那個背包,準備去旅游,誰知道穿越到了千年之前。
張超拿出了頭孢,想了想又放了回去。
他干脆把整個藥盒都拿上了,最后又從背包里揀了幾樣帶上。
一把瑞士之刀、一個望遠鏡、一個打火機。
把背包重新鎖進箱子,拿了包袱把幾樣東西都裝好了,背在身上出了門。
他讓管家把賬房馬周和獸醫(yī)老牛還有村正一起找來。
“我要出趟遠門,過些天才能回來,我不在家的時候,家里就由你們幫著照看下?!?
“少東家這是要去哪啊?”
“去哪大家就別管了,反正我不在家的時候,你們幫著管一下,還是按原來的樣子,作坊店鋪施工工隊大家都看著點,另外新窖也抓緊時間趕建。我短則個把月,快則半月就回來了?!?
“大牛,給我把棗紅馬喂好了,準備鞍子。”
等馬喂好,鞍備好,那邊秦敢也洗過熱水澡吃了頓飽飯還打了個盹過來。
“三郎,都準備好了嗎?”
張超拍了拍背上的包袱,“都準備好了,走吧?!?
“少東家,帶上你的亮銀槍還有刀弓,外面兵慌馬亂的,小心一些?!惫芗业馈?
“嗯,幫我把亮銀槍掛上,干糧準備好沒?”
“都準備好了,有現成的炒米還有臘腸、肉干,還有一些今天蒸的饅頭?!?
“有這些夠了,我走了?!?
張超翻身上馬,與秦敢一起出了村門,往北而行。
河北,黎陽。
秦瓊坐在病床前,親自為張鐵槍擰毛巾幫他敷頭。
可是毛巾不停的換,老鐵槍的身上的體熱也沒有絲毫的降下來。
另一側床邊,一名白胡子老頭正在為老鐵槍的箭傷清理,傷口已經化膿。
老頭不停的搖頭,病人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,一天之中清醒的時間沒多少?;杳缘臅r間越來越長,這樣下去,根本撐不了幾天了。
“大夫,怎么樣?”
“將軍,恕老夫無力回春?!?
秦瓊長嘆一口氣,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大夫說出同樣的話了。
“鐵槍老哥,你醒過來啊,你看現在眼看著天下就要太平,就要享受好日子了,你怎么卻要走了。你還有個好兒子三郎呢,你還有七娘等著你回去呢。張家溝有在修建的新窯洞,五進十五間帶個大院子。家里還有千多畝地,以后的日子多好過啊?!?
“鐵槍老哥,你醒醒啊?!?
“我還想著打完這仗,天下太平了,到時刀槍入庫,馬放南山。我也要在灞上建個莊子,就在張家溝旁邊,到時每天早上跑跑馬練練槍,然后去你家吃包子生煎,喝豆?jié){吃油條,找你下下棋聊聊天。聊我們過去在榮國公帳下時的往事,聊我們當年征遼時的奮勇,聊隋亂之時我們的掙扎漂流?!?
“你醒過來??!”
說到動情之處,秦瓊也忍不住流淚,金戈鐵馬,沙場縱橫多年,除了那一身的傷疤外,就只剩下老鐵槍等那么幾個老友了。如今,老鐵槍也要走了。
“秦敢走了多少天了?”
“回總管,七天了?!?
“七天,怎么還沒有帶三郎回來?!?
“大夫,鐵槍老哥還能撐幾天?”
“最多三天,也可能只有一天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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