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。
三天時間轉(zhuǎn)眼就過去了。
李超的最后通牒時間也過了。
這三天里,商州該納糧的也都納的差不多了,最后也就剩下了上次送禮被送罰單的那十幾家子。
這十幾家,是商州本地勢力最大的豪強宗氏。
這幾天,這十幾家陸續(xù)向衙門送來了些糧食,都不滿千。這個數(shù)量與李超掌握到的完全不對,他們連三分之一都沒交足,更別說對于李超開出的罰單更是毫無表示。
三天時間已過。
商州衙門張燈結(jié)彩,太子李承乾和使相李超,在這里宴請商州的大戶商賈們,這次向朝廷和買糧食超過百石的,基本上都接到了請柬。
太子和使相宴課,商州地方上的這些人還是感覺挺有面子的。
一群商州大戶富商,在衙前互相打著招呼。
“杜館主!”
“張老爺子好!”
“老子,不比張館主年輕啊。這次張館主攀上高枝了,光宗耀祖了,為先人掙到五品追贈,了不得啊。”
新豐會館館主杜立站在那里,聽著本地大戶張家的家主張老爺子說話,態(tài)度謙卑。在商州上洛,張家可是城中第一大戶。
張氏家族人丁興旺,在城外不遠,就是張氏的祖宅,那整個村子都是張氏族人聚居之地,房屋挨個房屋,周邊的田地也都是他們家的,他們還有一個張家自己的碼頭。
張氏村子的村墻也比一般村子高大的多,當(dāng)?shù)厝硕挤Q之為張塢。就是一座城堡,堡中張氏家族男丁就老少好幾百,加上家眷和仆人,家起來足有三四千多人,算是遠近聞名了。
就算是商州刺史上任,都要去張塢見見這位張老爺子。
新豐會館更得時常去拜見送禮,得罪不起張家。
“聽說杜館主跟李相合伙開餅廠啊,了不得啊。”
“只是承蒙李相看的起。”杜立笑著答道。
“嗯,以后杜館主發(fā)達了,可莫忘記我們這些商州的小門小戶啊?!闭f著,張老爺子帶著族中子弟進衙。
杜立看著張老頭子一行的身影,臉上露出一絲冷笑。
“杜館主,這姓張的也夠牛的,居然敢跟李相硬頂,到今天,也不過是拿出了八百石糧食而已,對李相的罰單更是置之不理,今日居然還敢前來吃宴席!”
杜立哼了一聲。
“這張老頭也是老邁昏庸了,還真當(dāng)他上洛張家有多了不得了。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,夜郎自大不自量力。今天這宴,注定會有熱鬧好看的?!?
“熱鬧?”新豐會館的幾個糧商驚訝道。
杜立道,“他們也不想想,李相國是什么人?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通牒,真當(dāng)李相是泥捏的?李相那可是出將入相之人,殺伐果斷,狠起來,豈是一個上洛城里的小豪族可對抗的?想想彭國公父子,那是何等勢力,說滅就滅了,連根拔起,父子人頭現(xiàn)在都還掛長安城頭呢。再往遠點,那廬江王父子,父子俱是郡王,那可是當(dāng)今陛下的堂兄,結(jié)果呢?”
說到這里,杜立臉上露出幾分玩味笑容,“有些人啊,就是作死。咱們今天倒是能看出好戲了!”
“李相會如何處置張家等?”
“我估摸著肯定不會輕饒!”杜立說道,他雖在商州經(jīng)營,但也是常往返長安的,又常去杜家,對于朝中的情況,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一些。他比別人更清楚,相國李超,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。別看李超表面這么年輕,又時常帶著微笑,可他狠辣的手段多著。
衙門內(nèi)。
張老爺子今天很得意。
這商州衙門,倒跟自己家中一樣,走哪里,都有人跟他問好打招呼,甚至衙中不少胥吏,那都是他族中子弟和姻親子弟。
“老爺子身材越發(fā)健朗了??!”
“剛納了第十一房嬌妾,老爺子你可得悠著點啊?!庇腥舜蛐Α?
一群商州大戶家長們,自動的聚擾到張老頭身邊,旁若無人的大聲說笑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