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?”
溫大雅問。
宣旨官卻只是冷聲答道,“這種事情,我哪知道,你們要問也只能問陛下,此詔令由陛下親自所擬。”
“就因為我們那道萬人聯(lián)名的奏章?”
“就因為我們反對李超那害民新法?”
溫大雅一句接一句,一句比一句更加憤怒。
他完全想不到,皇帝居然因為此事,因為新法因為李超,把他們翰林院全給免掉了。
“奏章上其它聯(lián)名的官員也被免了嗎?”
“沒有?!毙脊俅鸬?。
一片寂靜。
殺雞儆猴,確實不需要全免。
顏思古也臉如灰敗,在一邊問,“新的翰林院承旨學(xué)士和學(xué)士任命了嗎?”
“告訴你們其實也無妨的,新的翰林院承旨是褚遂良和岑文本,學(xué)士則有孔潁達(dá)、陸德明、虞士南、許敬宗、李守素等六人?!?
聽到褚遂良和岑文本兩個名字,薛收喊了句,“李黨?!?
等聽后后面六個學(xué)士名字時,他越發(fā)憤怒了,“李黨,全是李黨?!?
這八個人,幾乎要么是李超的故吏,要么是他關(guān)系交好的。
“全是李黨,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
“為什么不干脆請李超回來?”
有個人在后面道,“陛下請了好幾次,是李超自己不肯回來?!?
溫大雅、顏思古和薛收幾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。是啊,李超若真想回朝,早就能回來,而且還是宰相之位等待他,他只是不想回來罷了。
幾人面面相覷。
現(xiàn)在怎么辦呢?
“某要面見太子殿下。”溫大雅道。
宣旨道無所謂的道,“我只是來宣旨的,宣完旨就算完了差事。至于其它的,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。好了各位,某這里告辭?!?
宣旨官走了。
留下一眾翰林院官吏,卻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的站在那里。
這旨意,簡直如同晴天霹靂,把他們劈的暈頭轉(zhuǎn)向。
有幾個年輕的官員喃喃的道,“怎么會這樣呢?”
“我要去叩見太子?!睖卮笱磐蝗淮舐暤?。
顏思古跟著說,“我也同去!”
“同去,找殿下說理去?!?
雖然這話說出來,他們心里也沒底氣,罷免他們的是皇帝陛下,是皇帝親自擬的詔書,找太子殿下有什么用呢。別說太子只是監(jiān)國而已。
此時,找太了說理去,似乎就成了溺水者最后的一根稻草。
翰林院在皇城內(nèi),距離宮城倒不遠(yuǎn)。
溫大雅等人也不回衙了,直接頂著中午的大太陽往宮城走。他們也不騎馬不坐車,一行官員就這樣往宮城去。
街上,早有禁軍士兵發(fā)現(xiàn)了異常。
一邊立即派人上報情況,一邊迎了上來。
“我們要卻叩宮見太子殿下。”溫大雅很不客氣的對攔在自己一行面前的士兵道,“讓開!”
帶隊的軍官看了看,這群人他認(rèn)識不少,全是翰林院的。
翰林院可不簡單,號稱小中書省。見內(nèi)相發(fā)怒,他也不敢攔著,連忙叫人讓開路,但也還是在后面吊著。
“校尉,這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翰林院怎么這個樣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