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卻是陳祝。
顧昭廷眼底的亮光,又重新的暗了下去。
他撈起酒瓶,再次灌了一大口酒。
酒漬順著他的下頜線緩緩地流到了脖頸上,又隱匿在了襯衫里。
陳祝擰眉。
他還沒見過,向來自律的顧昭廷,有這么頹廢的時候。
聽到他放在茶幾上的電話響個不停,陳祝走過去看了一眼。
是裴景行打來的,陳祝猶豫了下,放到耳邊接聽。
“怎么是你?老顧呢?”
聽到是陳祝的聲音,裴景行有些驚訝。
陳??戳岁幱舻淖谏嘲l(fā)上的顧昭廷,壓低聲音說道:“老板現(xiàn)在不方便接電話。”
裴景行聽到了酒瓶倒在地上滾動的聲音,很快意識到了點什么。
“發(fā)生什么事兒了?老顧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
“在家?!?
很快,裴景行開車,來到他的家里。
聽到敲門聲,陳祝走過去,給他開門。
一推開門,看到屋子里黑漆漆的沒有開燈,裴景行不由得蹙眉。
他“啪”的一聲,將燈給打開了。
燈光太亮,顧昭廷用手背擋了下眼睛,因為喝的太多,現(xiàn)在他正躺在沙發(fā)上。
裴景行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
“老顧?你失戀了?”
裴景行一邊往里走,一邊觀察著這間屋子。
這里似乎并沒有女主人在家的痕跡。
也太奇怪了,方梨不是剛生完沒多久嗎?不在家,會在哪里?
再看顧昭廷現(xiàn)在這副模樣,裴景行問道:“你們吵架了?她回娘家了?”
顧昭廷躺在沙發(fā)上沒吭聲。
一旁的陳祝插話道:“少奶奶走了?!?
裴景行愣了下,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,“不就是回娘家而已,再把人哄回來就是了?!?
“少奶奶不是回娘家。”
“那是去哪兒了?”
裴景行忽然想到宋柚招呼不打一聲,就拋下孩子,跑去了港城。
他問道:“她該不會是去港城找宋柚了吧?”
陳祝搖頭,“剛剛我查了整個京北的酒店入住記錄,以及所有的主干道監(jiān)控,還有港城那邊的航班,也查過了,并沒有少奶奶的蹤跡。”
聽到這話,裴景行臉色這才嚴肅起來。
他以為二人頂多是小吵小鬧。
可聽陳祝這話的意思,方梨是徹底的,從顧昭廷的世界消失了?
怪不得……顧昭廷會這么頹。
宋柚也跑了,裴景行可以和顧昭廷感同身受。
他走過去,拿起酒瓶里剩一半的酒。
“她們女人都一樣!一不合,拍拍屁股就跑!留下我們男人當(dāng)望妻石!來來來,老顧,我陪你喝點!”
顧昭廷沒吭聲。
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,怎么可能會突然憑空消失,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跡呢?
一定是有人,暗中幫了她。
那個人,不可能是方逸辰,因為方逸辰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,沒這么大的能耐。
可確確實實是方逸辰,把方梨從顧家?guī)ё叩摹?
那么只有一種可能。
方逸辰只是拋出來的幌子,是為了混淆他的眼睛的。
真正幫助方梨的另有其人。
顧昭廷危險的瞇了瞇眼,傅司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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