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剛從廚房端菜出來的傅司璟跟上,“怎么了?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“醫(yī)院!”
她不是會放任旁人不管的性格,更何況,闖禍的還是自己的女兒。
于情于理,她都應(yīng)該帶著孩子,過去看看。
這也是對女兒的教育,至少要讓穗穗親口給那個小男孩道個歉。
傅司璟一把抓住姜愿的手腕。
“你知道他們?nèi)ツ膫€醫(yī)院了嗎?你在京北,人生地不熟,現(xiàn)在就算跟過去了,恐怕也找不到他們在哪兒。”
姜愿冷靜了點。
傅司璟說的是,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哪兒,一家家醫(yī)院找過去,并不現(xiàn)實。
“我讓人去查一下,你先坐下吃飯,”傅司璟拿起電話,往外面走,“等查到了他們在哪兒,再去也不遲?!?
姜愿沒有異議。
只是經(jīng)此一遭,她實在是沒有食欲了。
就連穗穗也是茶飯不思。
午睡的時候,穗穗抱住姜愿,比平日里表現(xiàn)的對她更加依賴。
姜愿知道穗穗大概是太內(nèi)疚,就連做夢的時候,嘴里說的都是:“小哥哥,對不起,穗穗錯了?!?
……
另外一邊。
顧昭廷上了車,就讓司機一路狂飆。
在一連闖了三個紅燈之后,終于將方初陽送到了兒童醫(yī)院里。
路上的十五分鐘,對顧昭廷而,太過難熬。
他不停和方初陽說話,搓著他的手掌心,可是孩子卻連半點兒的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反倒掌心越來越?jīng)觯樕苍絹碓缴n白。
等到了醫(yī)院,擔(dān)架將孩子推進(jìn)了搶救室里面。
顧昭廷下車跟著一路狂奔,親眼看到搶救室的大門被關(guān)上。
“抱歉,家屬不能進(jìn)去,需要在外面等待?!?
護士攔下顧昭廷想繼續(xù)往前的步伐,囑咐他去繳費。
這會兒是午后,或許正好是醫(yī)護人員休息的時間,就連急救中心的走廊上,也沒什么人。
顧昭廷形單影只的一個人,站在走廊上,看著緊閉的大門。
他身上的黑色西裝上,全都是深深地濕痕。
那是他兒子流的血,有一小部分,已經(jīng)干涸了。
顧昭廷捏手成拳。
他將西裝脫下來,放到一旁的椅子上,內(nèi)疚感充滿整顆心臟,他萬萬沒有想到,因為自己照料不周,會導(dǎo)致兒子遭這么大的難。
要是他剛剛動作再快一點兒就好了。
說到底,全都是因為他耳朵聽不見。
但凡他能夠聽到兩個小孩起了爭執(zhí),就一定會第一時間,保護好自己的兒子。
顧昭廷抬起拳頭,捶打了下自己的太陽穴。
自從方梨離開以后,他自暴自棄,更是覺得聽不聽得見,也無所謂。
可是現(xiàn)在,他無比懊惱,自己怎么就變成了聾子。
否則,一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。
約莫過了十多分鐘,護士急匆匆的跑了出來。
“這是《病危通知書》,需要家屬簽個字?!?
護士將幾張a4紙擺在了顧昭廷的面前,又遞給他一支筆。
看到那加粗加大的幾個字,顧昭廷眼皮一跳。
他的聲音因為激動,而變了調(diào),“孩子病危?情況很不好嗎?讓我進(jìn)去看看!”
“里面還在搶救,只是孩子太小,病情變化很快,您先簽字,再跟我進(jìn)來,給孩子輸血,血庫里的血液不多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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