叉開腿站在一棵大樹前,范虎舒舒服服的放水。
伴隨著嘩啦啦的聲音,他臉色一陣陶醉。
系好腰帶,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。
坐在陰涼地里,掏出一根卷煙,十分愜意的吞云吐霧。
足足過了十多分鐘,他才拍了拍屁股起來。
他順著來時的路,撥開眼前的樹枝樹葉,頗為自信的左右轉(zhuǎn)頭。
他本以為能夠看到隊伍的尾巴。
再不濟也能聽到那些人前進(jìn)的腳步聲,還有驢發(fā)出來的沉悶喘息聲。
可是下一秒,他的臉色頓時變了。
周圍一片寂靜,除了幾聲鳥叫外,根本沒有其他動靜。
“這……”他往右邊走了幾步,伸著脖子探頭探腦地看了看。
覺得不太對勁,又轉(zhuǎn)身往另一個方向踏出幾步。
而后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突然他眼神一亮,嘴角勾起弧度。
“張寶山啊張寶山,你恐怕想不到,老子有這樣的好東西。”
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軍用羅盤。
用這個做指南針,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跟上隊伍。
可看著指針在羅盤上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他的笑容卻逐漸消失。
因為他突然想起來,剛才離隊撒尿的時候,他連自己到底是朝著哪個方向走的都不知道。
拿著這指南針又有什么用呢?
現(xiàn)在站在這一片林子里,東西南北都分不清,徹底迷路了!
已經(jīng)分不清他臉上的汗是因為驚恐,還是因為炎熱。
“完了完了!”
“他媽的,人呢!嗷——”他扯著嗓子大聲叫喚。
“我在這兒呢!有沒有人?!”
樹林里有無數(shù)落葉枯枝,里面布滿了小孔洞,就像是消音棉一樣。
他的喊聲傳不出多遠(yuǎn),便被這些東西徹底封印。
眼見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,他皺了皺眉。
活人不能讓尿憋死,竟然跟不上隊友,那干脆原路返回得了。
保住小命最重要!
而且他依稀記得,張寶山那個村在這座大山的西邊。
所以范虎覺得,只要自己一路往西走,肯定能夠到村里。
可當(dāng)他興奮地看向手中羅盤時,整個人都嚇懵了。
只見羅盤指針瘋了一樣,飛快地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毫無規(guī)律可。
明顯是受到了某種磁場的影響!
厭倦所有的希望破滅,這個白癡終于做出了最離譜的判斷。
就是隨便找一個方向往外沖!
“不是生,就是死,我家三代老農(nóng),逢年過節(jié)祭拜老天爺?!?
“還請老天爺保佑,護(hù)送我離開這個鬼地方?!彼p手合十舉過頭頂,朝著四個方向拜來拜去。
“你不是唯物主義戰(zhàn)士嗎?”張寶山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。
范虎一愣神兒,趕緊轉(zhuǎn)頭看去。
只見張寶山抱著胳膊,靠在一棵樹旁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“你,你怎么在這?”
“我要不在這里,今天你就死定了,你挑選的那個方向,“張寶山指著前方,“有一處風(fēng)水寶地?!?
“我們都叫那地方黑瞎子溝?!?
他看著頭往前,輕蔑地笑了笑:“知道什么叫黑瞎子嗎?黑熊!”
”一口,就能把你那個蠢到可以進(jìn)博物館的腦袋咬下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