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張寶山上下打量媳婦的側(cè)影,發(fā)現(xiàn)她確實單薄了些許。
想一想也是。
家里雖然現(xiàn)在有糧,而且還有肉。
但每次做飯,李香秀都是精打細算。
除了不讓孩子挨餓,大部分的吃的都給了他和老丈人李建國。
反倒是她自己,每次只喝一小碗。
張寶山當(dāng)然也硬要給她吃。
但是她總是說自己剛生了孩子沒什么胃口。
現(xiàn)在想想,不過是借口罷了。
暗自嘆了口氣,張寶山心中一陣自責(zé)。
上輩子虧待了媳婦,這輩子剛剛過好日子,不能再讓媳婦兒受委屈。
肉你不舍得吃,那我就給你弄別的去。
張寶山打定主意,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,轉(zhuǎn)頭神秘兮兮地靠在李香秀耳邊。
“我去給你弄兩條魚熬個湯?!闭f完他就笑嘻嘻地跑。
李香秀噌的一聲起來:“寶山,我不用。”
但是張寶山可不聽她的,遠遠揮了揮手,眨眼沒了影。
回到家里收拾好魚線和魚鉤,把手槍別在腰間,提著長槍,斜挎著媳婦兒縫好的包,散著步進山。
輕車熟路地找到那處陰影灣,他把魚線綁在旁邊的一個小樹上。
在魚鉤上穿好蚯蚓,直接拋入水中。
山中靜謐,只有時不時的鳥叫聲。
他翹著二郎腿,斜靠在草堆上,盯著樹枝尖端。
這就相當(dāng)于是他的純天然魚竿。
只要有魚上鉤,這樹枝就會瘋狂亂顫。
秋高氣爽格外舒適,他不由得打了個哈欠。
突然,旁邊草里傳來一陣動靜。
他的手瞬間放在腰間手槍上,瞪著眼望著草堆。
片刻之后,一個黃色尖尖的小腦袋探出來,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他。
腦袋頂上赫然有一撮白毛。
張寶山皺眉仔細瞅,突然笑了:“是你啊,媽的,嚇我一跳。”
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只黃鼠狼。
這種動物果然有靈性,小鼻子仔細嗅了嗅氣。
確定是恩人的味道,黃鼠狼不再害怕,邁著小碎步到張寶山身邊。
兩只后腿坐下,像個人似的,提著兩條前腿兒看著水面。
見到這樣毛茸茸的可愛小黃動物,張寶山試探著伸出手。
見這家伙不躲,輕輕摸了摸黃鼠狼的腦袋。
“你也想吃魚啊,行,那你就發(fā)功,多讓我釣幾條魚,我和你平分。”他也只是無聊才這么說。
民間都傳說黃鼠狼是黃大仙,那是有法力的。
當(dāng)然他并不相信什么法力,更愿意相信是這種小動物比較聰明而已。
可事情巧就巧在,他剛說完這句話,樹枝抖動個不停。
他連忙將魚線扯上來,居然是一只兩斤多錢的大草魚!
張寶山大笑:“哈哈哈!行啊黃大仙厲害,繼續(xù)發(fā)功,快!”
一邊自娛自樂,他一邊又拿起一根蚯蚓掛在魚鉤上拋下去。
可是不到一分鐘,又有一條魚上鉤了。
旁邊的黃鼠狼全程直著身子,已知的胡子輕輕顫動,黑漆漆的小眼睛一直平視著水面。
張寶山連忙撈上來,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,只是當(dāng)時自己運氣挺好。
問題是,再次拋下魚鉤后,依舊是轉(zhuǎn)瞬就有魚上鉤。
張寶山看著眼前的三條大魚,一邊眉毛挑起,機械地轉(zhuǎn)頭看著旁邊的黃鼠狼。
“不是吧……”
黃鼠狼沒有搭理他,兩只前爪抱住一條大魚,仰頭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