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怎么就不相信我呢？！”張寶山急得拔高音調(diào)。

“算了，我先不跟你們解釋?！?

張寶山擺了擺手，然后看著李德。

“你趕緊去隊上借一輛驢車，一定要掛一個大斗子，今天晚上咱們倆就進山?！?

“不要告訴任何人咱們要去干什么?！?

“等把那群鹿弄回來，我給你一頭?！?

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，李德撇嘴嘆氣：“完了，我兄弟的腦子徹底廢了?！?

“寶山，你先休息休息吧?！崩钕阈氵^來拉他的胳膊。

“媳婦兒，”張寶山又氣又無奈，兩手一攤笑了，“你也不相信我？”

“不是不相信你，是我擔(dān)心你。”

“那這樣，”張寶山嘆了口氣，“就當(dāng)我腦子不好，出現(xiàn)了幻覺?！?

“李德，你跟我進一趟山?！?

“看看你能不能看見那十頭鹿，如果你看不到，那就說明是我腦子不好?！?

“我就跟你乖乖去鎮(zhèn)上醫(yī)療所?！?

“這樣總行了吧？”他掃視著三人的臉。

“得得得，”李德單手叉著腰點頭，“我就滿足你一回。”

“香秀，二叔，你們也別擔(dān)心，有我陪著他呢?！?

“看樣子，我跟寶山去一趟山里，讓他在家里也睡不好?！?

“我以前就聽說過，人一旦得了癔癥，就必須得滿足他的心思，要不然容易得瘋病?！?

張寶山氣的差點張口就罵，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。

畢竟一旦被人當(dāng)成神經(jīng)病，不論說什么都會更像是神經(jīng)病。

很快日落西山，李德趕著一輛驢車悠悠走來。

“寶山，走吧?！?

張寶山正在炕上狼吞虎咽，這些天他也沒吃過一頓正經(jīng)飯。

聽到動靜趕忙抓起杯子，喝了口水。

“媳婦兒，爹，你們就等我好消息吧?！?

李香秀和李建國擔(dān)憂地看著他出門，想要說什么，但也終究只是嘆了口氣。

“香秀啊，要是寶山真的得了病，咱們也不能不管他?！?

“你也不要太心急了?！崩罱▏Z重心長地說。

李香秀點了點頭，紅著眼眶，哽咽著說：“不論寶山變成什么樣，他都是我男人，都是孩子的爹?！?

張寶山倒是沒聽見這些，他已經(jīng)火急火燎地拉著李德進山。

坐在驢車上，李德伸出兩根手指，像哄小孩似的問他：“寶山，這是幾??？”

張寶山一臉無語：“滾一邊子去，老子沒瘋?！?

李德撇了撇嘴，自然是不相信。

但是他也沒再說啥，跟著張寶山一路進了山中。

這次重新走一遍，張寶山才發(fā)現(xiàn)，自己打到鹿的地方距離村子并不算遠(yuǎn)。

很快就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到他吊著那群鹿的地方。

“你看，到了！”張寶山頗為欣喜的回頭。

李德百無聊賴地瞅了一眼，眼神頓時直了。

準(zhǔn)確的說，不是震驚而是驚恐。

因為這月光下，他一群鹿掉在樹上，看起來實在是太像是一群人了。

李德只覺得渾身發(fā)麻，緩緩轉(zhuǎn)頭看著身旁的張寶山，手已經(jīng)按在腰間的槍上。

“寶山，你還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
“李德啊，怎么了？”張寶山絲毫沒察覺到，對方的語氣有些發(fā)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