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兩人離開后,張寶山返回屋里。
猶豫了一會兒,他還是把錦旗掛到墻上。
仰著頭看,突然感覺臉頰有一抹溫熱水流。
伸手一擦,好家伙,頭皮又開始出血了。
當時他被張楚打出來的子彈擦破頭皮,回來之后也只是簡單包扎。
因為他知道和身上其他皮膚不一樣,頭皮的恢復能力特別強,所以他也沒有多在乎。
可是這都兩天了,還是時不時的裂開流血。
“寶山你又出血了,你等會兒,我去給你拿棉布?!崩罱▏鴩樍艘惶?。
“爹,不用了,正好我去山上一趟,找點草藥自己抹上就行?!?
他背著槍,隨手拎著簍子,慢慢悠悠來到山上。
在山里生存,打獵的技巧固然十分重要,保命的技術更加不可或缺。
這個年代缺醫(yī)少藥,依靠的只能是赤腳醫(yī)生。
所謂的赤腳醫(yī)生,除了掌握基本的一些藝術技巧外,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中草藥。
而張寶山原本就在山里生存過很多年,對各種草藥更是無比熟悉。
憑著記憶,他來到一處山坡,低著頭仔細看了看,發(fā)現(xiàn)了一株鮮嫩的青草。
每一片葉子都很細長,邊緣長滿硬質細刺兒,遠遠看起來像是絨毛。
這就是傳說中的魯班草!
這種草藥止血效果非常好。
張寶山小心翼翼摘下葉子,收集了一些之后,找了兩塊干凈的石頭。
輕輕地將葉子全部搗成漿糊,一點一點涂抹到頭頂傷口上。
靠在一棵大樹下,他長舒一口氣。
藍天白云,陽光和煦,望著連綿翠綠的山峰,平靜而閑適。
此時已經漸漸入秋,下方青草不再那么堅定,已經有些柔軟。
他干脆躺在上面,枕著胳膊,舒舒服服地睡一覺。
不知睡了多久,突然感覺臉上毛茸茸的。
張寶山皺了皺眉,下意識地要翻身。
不然他后背發(fā)涼,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山里,該不會是有什么東西到了自己臉上吧。
好在槍就在手邊,他一把抓住就地翻滾一圈,起身瞄準。
“別別別,是我!”李德縮著脖子往旁邊躲,他手里還捏著一根狗尾巴草。
“好個妖怪,居然還能變成人形,我一槍崩了你!”張寶山怒目圓睜。
“你他媽說什么呢?是我!”李德嚇得滿頭冷汗。
“哼,我不認識你。”張寶山翻了個白眼,語氣有些戲謔。
李德這才松了口氣,一把將槍口拍開:“去你的,嚇死老子了,別拿這玩意兒指著我,走火就麻煩了?!?
“活該,誰讓你逗我。”張寶山撇了撇嘴。
“你跑山里來干什么?”他盤腿坐下。
“找你呀,”李德拿出一個小本子,“馬上就要入秋了,咱們大隊也得組織一個巡山隊?!?
“一來得看著別有人在山上放火,二來山下糧食都熟了,這時節(jié),山里的刺猬什么的,都會冒出來惹禍。”
“咱們得好好看住糧食,所以我來找你入伙?!?
天氣大旱,糧食的產量本來就不多。
各種動物的數量反而不少。
一旦鬧了災,糧食產量就會大減,村里恐怕真的就要餓死人。
其他鎮(zhèn)子已經發(fā)生過,而且這樣的例子還不少。
張寶山是守山人,這種事兒他自然責無旁貸,當即爽快的答應。
不過他側過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本子上七個人,還是把他自己都算上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