蕈月眼神閃爍,偏過身來,不著痕跡地與云清川對視一眼,接受到后者的眼神示意后,心下稍安。
半屈膝蓋,扶住嘉華太后的手腕,嗡聲道。
“卑賤之軀,能有幸面見太后,已是無上榮盛,哪里能讓太后娘娘再為奴婢勞心勞力?”
“太后娘娘實(shí)在抬舉奴婢了……”
嘉華太后打斷她的話,語氣義正辭,“往后不許再自稱奴婢?!?
她聲音重了幾分,交待道,“你本就是皇家血脈,身份貴重,雖然明珠曾經(jīng)蒙塵,可如今既被哀家尋到了,哀家絕不會讓你落于人后?!?
“你放心,接你回宮后,哀家定會向陛下求情,會為你父王翻案正名,將你拖出奴籍?!?
“從今往后,宮里便有兩位郡主了,一位是沁柔那丫頭,一位便是你……”
“不,郡主還不夠?!?
嘉華太后不知想到什么,眼底的決絕之意更重。
“你父王這一脈,如今只剩你孤零零一個(gè),可不能這么沒落了,一個(gè)郡主之位,遠(yuǎn)遠(yuǎn)無法彌補(bǔ)你……”
“該封個(gè)公主才恰當(dāng)。”
“你放心,你位分之事,哀家絕不會虧待了你。”
……
夜深天寒。
縱然嘉華太后再激動再興奮,也不能在宮外冷風(fēng)中站一夜。
丟了兩道嘉賞的懿旨給云清川,表彰他救回了流浪在外的蕈月郡主后,便將自己的披風(fēng)脫下來,披在蕈月身上,帶著蕈月一起回宮。
車馬浩浩湯湯,來的倉促,去的也快。
不過半刻鐘的功夫,云府門前的未央街再次恢復(fù)平靜,只剩下攝政王的車馬。
迎著云清川吃人一般的眼神,玄翼擔(dān)憂地看著衣衫輕薄的云清絮,問道,“酒醒了嗎?可好些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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