螅這一幕讓竇棠雁徹底呆住。
她眼睛都直了,看著滿目殺氣的玄翼,干巴巴地開口,“王……王爺……”
“您……”
玄翼眸光刺過來。
掃視一圈,眸中戾氣更盛。
原來,是個夢。
還好只是個夢,不然他只怕要違背同玉老夫人的承諾,將長春侯府夷為平地了。
天色已暗,太和殿的宮宴已開始了吧?
他若不在,那群張牙舞爪的朝婦貴女們,還不得將絮兒給生吞活剝了?
今日入宮之時,他已吩咐過了林婉如,讓她在宮宴上坦白過錯,為絮兒正名。
證明當時在寒山寺上,絮兒飲酒睡著了,一直在由林婉如照料。
真正背叛眾貴女的人,只是個穿了紫色衣袍的婢女,被那些逆賊拿捏住,情急之下用了絮兒的名字,想謀一條生路罷了。
而且,因為在寒山寺上的扶持之恩,林七已與絮兒結拜為姐妹。
林七此女雖然手段不光彩,可在民間卻又幾分名聲。
有她做背書,絮兒身上的污點想必能洗干凈了。
……寒山寺之事,本就是場無妄之災。
從頭到尾,都是那群逆賊在為禍作亂。
絮兒,何其無辜。
“林七去參宴了嗎?”
玄翼淡眸落在趙管家身上,“今日午時,她可是跪在本王面前,連連作保,今夜一定好好表現(xiàn)的?!?
“若敢臨陣脫逃,本王活剝了她?!?
趙管家擦了擦冷汗,點頭如搗蒜。
“去了去了!一早就過去了,臨去之前,還過來對了對口風,防止到時候細節(jié)和辭對不上,給云姑娘造成更大的麻煩。”
玄翼聞,鼻腔嗤出一聲冷笑。
“小命在前,她倒是乖覺?!?
“既如此,就再留她活上些時日?!?
玄翼抬步便要往外走。
“王爺——”
趙管家想起正事來,連忙苦著臉叫住他,“王爺,太廟起火了,宴會已提前結束了,您——”
玄翼擺了擺手,“都不重要,絮兒她……”
等等。
玄翼腳步頓住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太廟?”
趙管家崩潰地解釋,“半個時辰前,原本守著排位殿的那兩個士兵,不知抽了什么邪風,竟然一塊去了西殿,想收整那斷裂的燈籠,誰料在這間隙,被一群黑衣賊子摸了空,闖進大殿,倒了兩盆菜油進去,整個大殿都燒起來了!”
“黑衣人共有七人,其中五人都逃走了,剩下兩人眼見沒了活路,當場要咬舌自盡!”
“好在禁軍阻攔及時,男的雖死了,女賊卻還有一口氣在?!?
“可惜斷了舌頭,問不出什么信息來?!?
趙管家又說起太廟的火勢,語氣里盡是憂慮。
“今夜風大,太廟又都是木制的結構,火勢起來根本控制不住?!?
“幾百年來,太廟雖年年修繕,可內(nèi)里早已老化腐朽了啊。”
“禁軍統(tǒng)領過來匯報時,太廟北邊的建筑群已燒了一半……”
“如今又過去半個多時辰,只怕已……”
后面的話,趙管家不敢說了。
在心里頭將那群反賊罵了一遍又一遍。
鬧便鬧了,燒便燒了,怎么卡在這個年關折騰這一場?
趕著這種節(jié)令時候跳出來蹦跶,實在可惡可恨。
上回寒山寺之事,已觸了攝政王的眉頭,如今再來一次,簡直是墳上頭跳舞……換著花樣找死!
嫌命長??!
“知道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