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妾……
倘若前世,她有這么一個名分,她的淵兒是不是就不會生病,是不是病了也有大夫可救,是不是……就不用在她懷里落寞的死去。
如今再說這些,有什么用呢?
云清絮埋著頭,恭敬的聲音,掩飾內(nèi)心的荒涼。
“王府門庭深冷,王爺金尊玉貴,民女自知沒那個福分侍奉左右,還請王爺放民女自由?!?
“倘若王爺覺得虧欠……”
云清絮緩緩抬頭,定定看著他,認真道:“就賜民女一碗避子湯吧?!?
“省的將來……給王爺惹來麻煩?!?
她眸中的決絕之意,刺痛了玄翼心臟里的某個角落。
玄翼俯身,一把攥住她的脖頸,眉目之間,是難壓的殺氣。
“不過是個流離的賤民,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?”
“避子湯?你也夠膽子想,就你這卑賤之軀,還妄想一次懷孕?”
“不想生是嗎?”
“來人——”
他叫來馬車外隨侍的手下,“去拿碗絕育湯來!”
……
被人掐著下巴灌了半碗絕育湯的云清絮,如同爛臭了的裹腳布一般,被扔下馬車。
十張五百兩的銀票,從那車窗撒下,紛紛揚揚。
行人看見之后,又驚又喜,擁擠著、踩著她的身體,去搶那銀票。
一陣喧囂搶奪之后,發(fā)絲散亂,渾身都是腳印和臟污的云清絮,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捏著手中僅存的半張銀票,看著頭頂那湛藍的天穹。
也不知是該笑,還是該哭。
小腹處……痛意翻滾。
血液順著裙擺,滲了一地。
淌到血的百姓,發(fā)出殺豬一般的嚎叫,“死人了!死人啦!”
“附近有醫(yī)館,先抬過去!應(yīng)該還有氣!”
云清絮累極,緩緩閉上雙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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