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云清絮后,不等云清絮問,便劈里啪啦地開口將事情全吐露出來。
“云姑娘!告訴你件好事,往后的隔壁可是要搬進(jìn)來一戶江南富戶的!”
“你知道我家那小子,要去同春樓做伙計了,我們正愁著這里離北城遠(yuǎn),往后兒子來回跑不方便?!?
“誰料昨兒有個江南的行商,看上了我們的宅院,說這兒風(fēng)水好,便給了我們家掌柜三倍市價的價錢,將這個院子買下來了?!?
“怪不得人家能發(fā)財呢,出手大方不說,還懂風(fēng)水!”
“有了這筆銀子,我們也能在同春樓附近買個小居舍了。”
“雖然地方小些,可到底是在京城啊,寸土寸金的地兒……”
她越說越得意,正要拉著云清絮再聊聊那富商的行頭,她家男人便在院子里呵道。
“行了行了!銀子都堵不住你那張破嘴!”
“趕緊進(jìn)來收拾你的東西,就屬你的東西多!”
比起久居內(nèi)宅的黃大嬸,黃大叔懂得自然多些。
那行商開口閉口說出自江南,可一口濃重的北方口音,卻騙不了人。
這破地兒能有什么風(fēng)水?不過都是些托詞罷了。
況且,那位買下宅子的行商老爺還說了,多出來的銀子是封口費,讓他們閉緊了嘴巴。
娘們就是靠不住,那張嘴片刻都按捺不??!
……
云清絮對于隔壁換人之事,羨慕不已。
別的不說,人家好待是京里的土著,有著自己的房子傍身,這一處院子賣了,立刻去買一處新院子。
可她跟兄長就不一樣了。
就連這處宅子,都是租來的。
云清絮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,總不能重活一世,最后連個自己的宅子都沒有吧?
她翻出前些日子魏世子送來的銀子,又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一算。
減去這些日子的花銷,攏共還有四百八十二兩。
南城最便宜的一處宅子,也得要三千兩。
賺錢。
云清絮深吸一口氣,開始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。
吃食生意最賺錢,可兄長絕不會允的。
刺繡女紅她倒是擅長,但這種活計頂多維持生活,賺不來太多錢財。
開個筆墨紙硯的鋪子湊不齊租金,風(fēng)險太大。
至于那種賺錢的行商,她一個女子,更是無法拋頭露面。
想來想去,她想起了前世的那位侯府七小姐。
林婉如。
她名下的商鋪,總能冒出來許多稀罕的東西,每次一出來便會風(fēng)靡云國,獨占市場很久,賺的盆滿缽滿。
她那時在王府聽到最新鮮的東西,便是仆人的奔走相告。
“聽說了嗎?林七小姐研究出了一款柔荑皂,不僅能潔面,潔面之后面部還會白嫩生香?!?
“聽說了嗎?林七小姐研制出一種叫奶茶的茶飲,一杯賣三兩銀子呢!京中貴妃哄搶不止?!?
“近來林氏商行又出了一種炭筆,不用墨汁都能書寫,價格還便宜,你們快去瞧瞧……”
……
云清絮咬著唇,猶豫許久,膽子還是戰(zhàn)勝了理智。
她轉(zhuǎn)身去了廚房,掏了一爐子的木炭出來,挑出最黑的幾塊,開始放在盆里研磨。
一邊研磨,一邊愧疚地告罪。
“對不起了林七小姐,等我攢夠了買宅子的錢,我一定不會再盜用您的東西了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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