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!”
云清川怒然開口。
“身為內宅閨閣女子,不修溫良恭讓,在人前隨意污蔑,胡亂語,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嗎?!”
“同為女子,你是要害死她嗎?”
“你說她索要報酬,敢問林七小姐,舍妹何時何地何曾向你們索要過報酬?你知道時間嗎?你是當事人嗎?你親眼見過嗎?”
“無證之詞,其爍爍,你若有證據,沒必要在這里空口白牙的瞎說,你可敢與云某去應天府對簿公堂,辯個是非?!”
當初在侯府斥責林從鶴的話,如今再送給同是林府出身的林七小姐,云清川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,如此憎惡一個門第!
林婉如被問得有些羞惱。
她看著云清川一身青衣,清瘦干凈的,以為是個苦讀的書呆子。
沒想到一張嘴,唇槍舌劍,竟將她逼得有些下不來臺……
她被云清川的疾厲色給嚇到了,眼眶發(fā)紅,看向了身旁的玄璟淵。
……
被人群淹沒的云清絮,也聽到了林婉如的話和兄長振振有詞的質問。
她有些委屈,卻又沒時間委屈。
她干干凈凈做人,正正經經做事,沒想到卻害的兄長和自己背上這樣的名分。
那些銀子鋪子宅子,是長春侯府強塞過來的,她也曾多番拒絕,但那位長春侯府的二夫人,想借此買斷她與侯府之間的關系,她為了不讓貴人為難,這才勉為其難答應。
可既擔了這名聲,空著宅子不放,也不是個事兒。
為了兄長就學和秋闈,她和兄長便都搬了過來。
沒想到,這竟落人口實,成了對方口誅筆伐的證據!
還有那個所謂的林三爺。
輕狂散漫、自以為是。
雖然生了一張俊臉,有侯府出身的富貴身份,可重活一世,她早已看透了所謂的功成名就榮華富貴。
她根本不可能主動攀扯長春侯府的。
倒是那林三爺恬不知羞的,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蹦跶,上回更是在院中和玄翼拼酒,險些害了她跟兄長!
還有這位林七小姐……
兩世的名聲,都是溫婉可親的,助人為樂善解人意,淵兒也喜歡她,她羨慕極了,卻不敢生起半分嫉妒之心。
林七小姐是天上的云,她是地上的泥,她們各過各的生活,沒有交集,各過各的變好。
可為什么,人前盡善盡美的林七小姐,每回面對她時,都變得這般尖酸、刻??!
將這樣的污水,不僅潑到她的身上,還潑到了兄長身上!
兄長是要考科舉做官的,一身清名若毀了,往后如何自處!
“不是的!”
云清絮奮力推開前頭擋路的人,想要沖到兄長面前,擋在他的身前,為他遮住這些流蜚語。
可官差先擋住了她。
冰冷的刀縫橫在她的身前,那官差看她的眼神,有一閃而逝的驚艷,但很快,想到自己的任務,官差面上的驚艷變成冷硬。
“貢院考生舞弊之事,自有長官督辦,閑雜人等禁止靠近!”
“所有家眷全部退去!今日所有考生皆不允許離開貢院!”
出了這等舞弊之事,又惹來了沁柔郡主和少年天子,負責巡檢此次秋闈的兵部侍郎左大人,懊的要命。
知道玄璟淵來的的瞬間,立刻從椅子上躍起來,一蹦三尺高,慌張地吩咐手下的官差,扣押所有考生,遣散所有圍觀百姓,一切以陛下的安全為要!
不僅是云清絮面前有官差。
幾十個紅衣侍衛(wèi),要么持劍,要么持槍,橫著刀鋒立在所有人的面前,冰冷的銀光好似鎖魂的鉤子一般,威懾著在場圍觀的所有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