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快一點
玄翼用早已凍僵的右手,抓著那匕首,又往馬臀上狠狠刺了一刀。
鮮血淋漓的馬背再添新傷,本就急速的馬程,更快了幾分。
這是他換的第三匹馬了。
一夜的時間,他已跑了將近二百里的路程,等到傍晚,應(yīng)該就能趕回京城。
他查過絮兒這些年的過往,知她和她兄長相依為命,在京中又無其他靠山,如今云清川入獄,徒留絮兒一個人,她該怎樣惶恐無助!
都怪他腦子發(fā)癲,非要去方城查蝗災(zāi)之事,離京這么遠(yuǎn),事發(fā)三日才得到消息。
還有他那個便宜舅舅……
眼底的陰騭之色,一閃而過。
從前看在血脈親屬的份上,他對他多有容忍。
不曾想,病好之后竟敢插手?jǐn)z政王府的事,竟然攔截了消息,延遲三日才到……
絮兒沒事便罷。
若因為耽擱的這兩日,發(fā)生什么不可逆轉(zhuǎn)的災(zāi)殃,那就別怪他不顧念血脈之情了……
……
長春侯府立族百年,代代皆有入仕之人,所以這百年來,威名不曾墮下。
這一代的林侯爺,既有侯爺?shù)木粑唬衷诰┲刑退氯温?,掌正三品實?quán),在京中頗有威望。
每月,家中長幼皆會齊聚一堂,家宴一場。
因林三爺是庶出,即便侯府老夫人拿他當(dāng)半個親子,但他也自知身份,每回家宴時,要么推辭請病,要么干脆失蹤宿醉在外,很少歸家。
若非這次家宴,點名要見他,他定是又會躲開的。
家宴上,林老夫人先接過來林侯爺遞來的湯羹,喝了一口潤了潤喉,眸光掃過端坐滿堂的子孫們,眼底盡是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