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絮聞,眼底也閃過一抹憂色,催促道,“對,你力氣大,扶著兄長別讓他摔著?!?
“誒……好!”
……
待將玄翼又扔到那間書房后,云清絮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,跟一旁的柳葉嘟囔道。
“你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他比女子還輕?”
“是不是不太行啊……”
竹榻上,玄翼眼角狠狠一跳。
他為了緩解絮兒的壓力,怕她受累吃力,刻意保持了力道。
不曾想,竟被扣了這么一個鍋蓋。
他太冤了。
……
柳葉聞,心頭更是將玄翼罵個半死。
您好好的王爺,當(dāng)朝權(quán)貴,富可敵國,想討我們小姐的歡心,有的是辦法和手段,可偏偏每回都用這種死皮賴臉不入流的方式,真讓人……
唉。
可惜,小命還捏在玄翼手中,心頭縱有再多無語,也得替他圓場。
一邊引著云清絮往外走,一邊解釋道。
“奴婢看著,他身體倒壯碩的很呢。”
“若痊愈了,打一頭牛都沒問題?!?
“剛才是奴婢怕小姐吃力,故意將重量都搭在自己這邊了,小姐才覺得輕……”
云清絮聽她這么一說,頓覺不好意思。
“柳葉,辛苦你了……”
……
九重宮靄中。
在那最深幽靜謐的宮苑深處,往常早早入睡的嘉華太后,此時身披明黃色的褻,衣,長發(fā)挽起,對著鏡子,將那耳邊升起的白發(fā),一點點摘掉。
看著鏡中那秀美尊貴卻有了幾絲老態(tài)的臉,忍不住喟嘆一聲。
“老了……老了,往后,是年輕人的天下了?!?
她雖這么說,可眼底的厲色,卻不少分毫。
陪伴了她多年的南宮嬤嬤,伸手接過那幾根白發(fā),看著鏡中風(fēng)華依舊的太后娘娘,急忙開口寬慰她。
“您哪里老了?您正是好時候呢!”
“您才剛過三十,卻富有天下,正是該安逸榮華的年紀(jì)!”
“小姐,您想想,十六歲嫁與先帝為后,先帝去世之后,太子登基,又成為名正順的皇太后。”
“您是天下女子羨慕的對象,萬人之上,尊世無雙……”
南宮嬤嬤還要再夸,嘉華太后卻抬手打斷她的話。
“這些話,哀家都快聽膩了。”
幽幽的眸光,似乎要穿透宮墻,落在那遙遠(yuǎn)的西南邊陲。
“哀家此生,一出生便是丞相之女,一入宮便是中宮皇后,三十余歲成為太后娘娘……也算平滿,可唯有一個遺憾,如蠱蟲一般,日日在心頭啃噬,讓哀家總難安眠?!?
南宮嬤嬤似是明白她在說什么,眸光微變。
“小姐……”
嘉華太后冷笑一聲,緩緩道。
“兩個孩子只差了一歲,憑什么淵兒登基,乾兒卻被陛下趕到西南那苦寒之地……還被貶為墮王……”
“先帝這是……拿刀子在挖我的心??!”
“太后慎!”
南宮嬤嬤聞,面色大變。
左右看了一眼,確定沒有人偷聽后,才壓低聲音道。
“小姐,宮里宮外都是陛下和攝政王的耳目,您得謹(jǐn)慎些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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