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的都是真的!”
孫氏雙腿戰(zhàn)戰(zhàn)地跪在地上,用帕子抹淚,訴說著山上的情形。
“那些惡賊二話不說,就開始殺人……”
“沈家的姑娘,黃家的姑娘,還有我母家娶來不過三月的新婦,我那知書達理的弟媳……”
“這群惡賊簡直心狠手辣,慘無人道……惡行罄竹難書??!”
“說重點!”
對面,玄翼的耐心快被耗光了,聲音從牙縫中擠出。
若孫氏再這么墨跡下去,他不介意讓她見血冷靜冷靜。
孫氏被玄翼眼中駭人的殺氣嚇住,不自主地打了個哆嗦。
剛才支支吾吾鬧著要自殺的那些婦人,看到這一幕,也躲在墻角處,不敢冒頭,唯恐惹得這位煞神不樂意了,將她們就地解決。
孫氏好不容易死里逃生,唯恐自己再變成玄翼的刀下亡魂,不敢再拖沓。
“那群賊人殺了幾個姑娘后……說我們這群貴婦貴女都該死!一群吃著民脂民膏的蛀蟲,茍且活命將來也會欺壓百姓……他們這次要屠盡上山的七十多人,只留一位農(nóng)家出身的云氏女。”
“還說多虧云氏女給他們指路,否則這么大的梅園,他們也不好這么快的找到我等……”
“造孽啊!”
想到那尸山血海的情形,孫氏語帶哽咽。
“枉我們家老夫人看重那云氏女本分老實,不嫌棄她出身貧賤,特允了她一個農(nóng)家女來參加這等宴會……不曾想,竟是引狼入室!”
“害死了這么多貴族小姐?。 ?
“王爺,若那云氏女死了倒也罷了,這般心狠手辣之人,來世必然投不了什么好胎!”
“若她未死……求王爺將此人送到我們林府,千刀萬剮,也難卸我等心頭之恨??!”
啪——
玄翼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,當場將她甩飛出去。
孫氏腦袋撞在后墻之上,痛的幾乎昏厥。
不可置信地看著驟然發(fā)難的玄翼,“攝政王,你,你……!”
玄翼雙眸染血,眼神掃視一圈,陰晦至極。
“莫說是你,就是你整個長春侯府加在一起,都不及她的半根手指頭?!?
“若再從你口中聽出污蔑詛咒之……”
玄翼毫不掩飾自己對云清絮的偏袒,對眼前這群貴婦們的漠視。
“所有人,都別想活著離開此處!”
了解完情況,玄翼急著上山去救云清絮,一刻也待不住了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孫氏艱難地捂著被扇腫的臉,爬到那一直僵座著一不發(fā)的玉老夫人身旁,委屈至極。
“娘!他……他攝政王為何如此是非不分!他竟然偏袒那個出賣我們的叛徒和賤婢!”
“是非公道都在人心,他這么做,就不怕遭天譴嗎?!”
“還有那個云氏……您處處照拂處處給臉……到最后,竟養(yǎng)了一匹豺狼出來!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!多少貴女死在她的手中……她好狠的心??!”
“她最好祈禱自己死在了山里頭,否則等她出去,我絕對要殺了為我那弟媳償命??!”
孫氏又哭又罵,說了一大堆,可玉老夫人卻雙目無神,魂游天外。
只是不停地撥動著手中的綠檀木珠子,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阿彌陀佛。
自她認出夢里覆滅長春侯府的賊人,是如今權(quán)勢滔天的攝政王后,她便心如死灰。
長春侯府,如夕陽薄暮。
攝政王府,卻霸道一方。
從前沒什么冤結(jié)誤會?。≡鯐叩侥且徊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