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與其找我,不如讓三叔去找云清絮?!?
“眾所周知,此女跟攝政王牽絆極深,至于個中細(xì)節(jié)……你們別問我,問三叔即可?!?
“他比我……更清楚云清絮的為人。”
……
次日一早。
行駛緩慢的馬車,終于到了京城城樓下。
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城樓,玄翼眼底的憾色,一閃而過。
已經(jīng)盡量慢些開道慢些趕車了,可惜還是到了。
依照他對絮兒的了解,今日一別,想再見她,又得個把月吧。
玄翼不舍的眸光,落在熟睡的云清絮身上。
這架馬車是他行軍時用的,車廂極大,可以擺的下一張半的拔步床。
面對面兩張長榻,分別可以容八尺高的壯漢躺臥。
更別說一個女子了。
她小小一團(tuán),蜷縮在長榻上,身上蓋著被子,睡得不是很安穩(wěn),眉頭微皺著。
昨夜睡得太晚,眼下有了青黑,讓人心生憐惜。
玄翼心中一軟,探出一根手指,想撫平她眉間的皺痕,恰在此時,外頭忽然傳來兵將驚異的聲音。
“王……王爺!出大事了!”
將士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,眼露驚恐之色。
玄翼警告地瞪他一眼,示意他別吵醒了睡覺的人,接著眉目冷凝,用眼神質(zhì)問他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將士苦著臉,朝那城樓處隱晦地使了個眼色,眼底一派慌亂。
玄翼見狀,鳳眸微瞇,也拉開了車簾,仔細(xì)看向城樓——
下一刻,瞳孔緊縮。
只見城樓之上,不知何時被人掛了一圈頭顱。
皆是女子,血肉都已干涸,發(fā)飾發(fā)簪各不相同。
有的睜著眼,有的閉著眼,有的面露痛苦之色,有的盡是絕望。
正是寒山寺上,那慘死的七十多位女眷!
人頭應(yīng)該是剛掛上,進(jìn)出城樓的百姓,越聚越多,圍著城樓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
那守城的士兵,背對著城樓,并未看見那一行頭顱。
直到經(jīng)人提點(diǎn)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城墻的異狀,頓時面色巨變。
“來人——快來人?。 ?
“這什么時候掛上去的?!”
“快取下來!”
“今日是會試成績揭榜之日,各地的書生都匯聚在京城,這群讀書人嘴巴又臭又碎,萬萬不能被他們發(fā)酵出去!”
……
玄翼唰地放下簾子,面色陰沉,難看至極。
這七日,他全部精力都用來找絮兒了,雖然抓到了許多逆賊的線索,但都擱在一旁,沒空收拾這群畜生。
不曾想……這群人竟上趕著過來找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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