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間,像是又回到了前世,她攢下銀錢為淵兒從廚房買了點(diǎn)心與果子,還賒了一壺甜米酒,想為淵兒辦一場生日宴。
可米酒剛倒上,那群逢高踩低的仆婦便沖了進(jìn)來,牽著惡犬,說她偷拿了膳堂的蔬果,要讓她還。
那些素果與點(diǎn)心,連狗都不愿吃,卻是她們母子倆難得的饗宴。
她一邊為自己辯解,一邊護(hù)著那些吃食。
淵兒辭義正地說這些是他的父親賞賜的,那些仆婦們笑的猖狂而譏諷。
“你把這些下人都不要的破爛,說是王爺?shù)馁p賜?”
“你當(dāng)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?”
“就算是王爺穿爛的破襪子,都是用金線縫的,一條拿出去都能賣五十兩銀子,五十兩銀子……夠買一屋子這種破爛了!”
“你娘是個(gè)賤人,賤人生的自然是賤種,爬床的賤婢罷了,還敢在咱們?cè)豪镅b主子,打量我們都瞎了眼不成!”
“蔬果是偷來的,這院子里的東西想必來路也不干凈。”
“都給這對(duì)賤人砸了!”
……
那一晚的打砸,一直折騰到深夜。
滿院狼藉。
淵兒被斷裂的掃帚抽中腦袋,當(dāng)場昏厥。
半夜醒來時(shí),抓著她的袖子,期待地問她。
“娘,您不是說這些東西,都是父王準(zhǔn)備的嗎?”
“娘,她們一定在騙我對(duì)不對(duì)……”
云清絮抱著他小小的身體,心痛地幾欲窒息。
那些仆婦們縱然千錯(cuò)萬錯(cuò),卻有一句話不錯(cuò)。
攝政王那樣的富貴權(quán)勢,隨便手指頭縫里漏出一點(diǎn),便足以讓人衣食無虞了。
怎可能給些這樣上不了臺(tái)面的東西。
不過是……騙他的話,哄他開心罷了。
……
借著酒意,云清絮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。
到最后,歪在玄翼懷中,沉沉睡去。
玄翼手指撫過她的眉眼,想到她剛才說著那些話中的哀戚和絕望,心疼的欲要窒息。
在另一個(gè)時(shí)空,他究竟對(duì)她做過多少惡事,讓她郁結(jié)于心,無法寬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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