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似她與兄長(zhǎng)，一路扶持著艱難長(zhǎng)大，兄妹之間的情分，是那些尋常人家所不能及的。

她的兄長(zhǎng)，害死了月牙的姐姐。

她沒辦法讓死人復(fù)生，只能暗暗發(fā)誓，往后她便做月牙的姐姐，護(hù)著月牙，讓她一生無憂。

早上入宮時(shí)，發(fā)生了那樣的意外。

她知道自己難逃嘉華太后的懲罰，又怕太后遷怒月牙，便在去往德勝宮的路上，以回府取東西的名義，將月牙支走，讓她獨(dú)自回府，不要跟著自己，免得受了無妄之災(zāi)。

可月牙為何沒有回府，反而在德勝宮外？

她在哪里換的衣服？

一無令牌，二無身份，月牙孤身一人，在宮里遭遇了什么？

云清絮想問清楚情況，卻又痛地?zé)o法思考和詢問。

她每吐出一個(gè)字，胸腔外的傷口，便好似要再次撕裂一般，痛地她渾身打顫，生不如死。

只能向月牙投去求助的視線。

她想回云府，不想跟這群攝政王府的人絞纏在一起。

……

棗樹下，月牙纖瘦的身體，在紅色燈籠的映襯下，有些模糊起來。

她仰頭看云清絮的眼神，有擔(dān)憂，有猶豫，還有……恨意。

她才十二，還沒到能遮掩自己情緒的年紀(jì)。

快步走到馬車前，抬手去攙扶云清絮時(shí)，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恨意，被一旁的竇棠雁捕捉到。

竇棠雁眉頭微挑，不知想到什么，詭異一笑，讓開了道。

溫聲說，“你既是云姑娘的貼身婢女，便該勸著云姑娘?！?

“她傷成這樣，實(shí)在不宜拖延，還是送到王府的好?！?

月牙沒有說話，雙手扶著云清絮上了馬車。

簾子落下時(shí)，竇棠雁看著這貌合神離的主仆二人，不知想到什么，唇角微勾……

……

馬車，一路疾行。

到云府時(shí)，已是半個(gè)時(shí)辰之后的事了。

竇棠雁隨身帶有止血的藥膏，為云清絮涂抹在暴露的大片傷口處，止住了她身上那斑斕的血。

只是，上藥時(shí)她夾帶了一點(diǎn)私貨，藥才上到一半，云清絮已抵抗不住藥性，沉沉睡去……

馬車內(nèi)。

只剩下竇棠雁與月牙二人，一個(gè)眸光閃爍，不知道在算計(jì)什么；另一個(gè)則繃著小臉，看云清絮的眼神，一會(huì)兒心疼，一會(huì)兒又變成怨恨……

“這位……姑娘。”

眼看到了未央街，時(shí)間不多了，竇棠雁主動(dòng)開口。

“如今你家小姐已昏過去了，這附近也沒什么醫(yī)館，不如將人送到王府……”

“想都別想！”

月牙收斂恨意，瞪向竇棠雁，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，上回你來云府時(shí)，眼睛都快黏在攝政王身上了，我也不怕告訴你，想攀上王爺，只怕你沒有那個(gè)命！”

竇棠雁銀牙暗咬，眸底生慍。

好個(gè)牙尖嘴利的小丫頭。

她壓下怒意，繼續(xù)勸道，“我能看出來，你對(duì)她有諸多不滿，你若同意將她送到王府，我少不了你的好處，便是為你贖身……也無不可?！?

月牙卻不吃她這套，“做夢(mèng)吧你！”

她早與別人約好了，今日，將小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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