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車夫嗎?有了這筆銀子,往后你可以擺脫從前的身份了,你可以自己做點買賣,過上舒坦的日子?!?
“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?你若有了銀子,何愁給他討不到老婆?”
“你……”
司馬車夫聽到銀子,眼底放光,上下打量著云清絮,像在看一個待價而沽的貨物。
火辣辣的視線轉(zhuǎn)了一圈,在云清絮以為事情要有轉(zhuǎn)機時,他才忽然開口。
“銀子在你身上吧?”
云清絮面色微變。
司馬車夫卻獰笑起來,“你真當(dāng)老子我傻???”
“你若真有家人在外頭等著,他們又怎會放心你一個瞎子摸到這邊?”
“都過去這么久了,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,可見,剛剛的話都是唬我的……”
“老子雖是馬夫,但也給不少達官貴人牽過馬,見過不少世面,一雙眼睛什么看不出來?嘿嘿,像你這樣的,要么是跟野男人偷情悄悄溜出來的小姐,要么是從朱門大戶里跑出來的婢女,要么……就是某個府里不得寵的姨娘。”
“你若能見光,早嚷嚷起來叫禁軍了?!?
“可你不敢嚷嚷,說明你身份有問題……”
云清絮怎會不知外頭的街上就有巡邏的禁軍?
可她確實不敢叫。
她不敢撕破臉去聲張。
她剛假死從王府里逃出來,比眼前這畜生更怕見官!
到時候一番盤問,又被帶回攝政王府里去,她圖什么?
但如今的情形……
云清絮面色冷肅難看。
若再不呼救,只怕連命都保不住了……
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,云清絮破罐子破摔,正要開口喊救命時,被司馬車夫察覺到了她的意圖。
“閉嘴!”
司馬車夫眼底閃過狠色,一把抓過門后的那門閂,不由分說地朝云清絮的后脖頸砸去——
“賤人!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?!”
砰——
劇痛和眩暈,逼得云清絮幾欲昏厥,她咬破了舌尖,用痛苦來讓自己保持清醒,嗓子里哽著的話,還是叫了出來——
“救命!”
司馬車夫面色巨變,又一棍子抽過去,云清絮這回終于受不住了,身體像紙做的蝴蝶一樣,萎靡地跌坐在地上,后腦勺砸在磚鋪的地面上,發(fā)出哐當(dāng)?shù)淖矒袈暎瑥氐紫萑牖杳浴?
可那一雙空洞的眼睛,卻閉不上,直直地看著沒有光芒的天穹。
她的叫聲太小,沒有引來禁軍,卻吵到了住在隔壁大雜院里的人。
二樓閣樓的窗戶被推開,一個滿臉疤痕的女子,手中捧著一個藥碗,也不看底下發(fā)生了什么,將碗里的藥汁倒出來,劈里啪啦地罵著。
“要死啦!能不能讓人休息會兒!不知道有病號嗎?”
“逼良為娼還這么磨磨唧唧的,早敲暈了拖進去不就成了?窩囊廢一樣,怪不得連個媳婦都討不到?!?
“我呸!”
“若再吵著姑奶奶休息,姑奶奶這就敲鑼打鼓把禁軍叫來,把你們這對奸男盜女通通送進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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